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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作难。

毕竟那晚这位陈董事长黑着脸将乔姐带离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陈董非常介意乔姐和别的男人有往来。

不过,见到他本人,冥冥之中又觉得并非如此。

陈嘉树突然说:“稍等。”

许是是想到了什么,就见陈嘉树手掌一撑沙发扶手起身,没拿盲杖,径直地走到办公桌里面那台放在柜几上的小冰箱前,攥住拉环,拉开冰箱门,取出一瓶依云矿泉水拿着它往回走。

这一连串动作,跟提前设置好了程序似的机械连贯,严丝合缝。

眸子融着日光,明亮如星,单看这双眼睛丁点儿不像个盲人。但也不是说和平常人一样,头颈微垂、神情专注,假如说有意外事件闯入极有可能导致程序失灵。

想至此,陈呈敛起呼吸,胸腔起伏剧烈,生怕打乱了他的节奏。

陈嘉树走到两张沙发中间,手臂往下压,将这瓶矿泉水递向他:“先喝口水。”

“多谢。”

陈呈双手接过这瓶水,他真的是口渴极了,拧开盖子,咕哝咕哝喝掉小半瓶。

嗓子里那股火辣滋味才得以退个几分。

陈嘉树此时已坐到他对面,他应该是听到放瓶子的声音,方才启唇:“十二年前,有位合作商签了意向书,临到打款那天突然反悔。我们也和你差不多闯进他的公司,在办公室门口拦住他,请他听完我们的解释。”

“那人听完我们的‘解释’骂骂咧咧通知财务打款,打完款就让我们“滚”。”他一顿,微笑:“那个“滚”对我们而言就是天籁,当时我和我的合伙人晚上一块去庆祝。”

果不其然,陈嘉树知道他会上门,那么也就是说,他是刻意在‘刁难’。陈呈虚心求解:“陈董,请问是尽调出问题了吗?”

陈嘉树交叠起双腿,微微颔首,双手随性地搁在腿上:“有关于你们公司的股权架构。”

陈呈呼吸一凝,没出声,作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陈嘉树继续说道:“股权比较分散,你们是几个人合伙?”

“四人。”

“你作为创始人股权50%,而作为天使投资人的覃乔就占到30%,其他二人又各占10%,也就是说覃乔只要说服任何一个合伙人,就能否决你的重大决策。”陈嘉树又说:“投资人不会要一个随时可能被架空的CEO。”

男人语气平缓,音量不高不低,全没那种高处俯视的姿态,更像是以朋友或是前辈的身份在耐心提点。

陈呈思索了一下说:“乔姐在困难时候出手相助,不是她的话……公司可能已经不存在了。”

陈嘉树问:“你们是男女朋友?”

陈呈不解:“这与股权有关系吗?”

“她占股30%,如果你们是情侣,未来结婚后股权合并,极有可能成为“一言堂”。”陈嘉树眸色暗了几分,接着说:“后者如果离婚时公司可能被分割。你说有没有关系?。”

“我们只是好朋友。”

陈嘉树再问:“覃女士不知道自己持有股份?”

陈呈被问的语结。

“财经记者持股创业公司10%以上股权,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乔姐只知持股10%,因为他是瞒着她办理的。

陈呈捏紧双拳回答不出。

陈嘉树磁沉的嗓音里添了些许冷意:“第一,违反《新闻从业人员职业规范》,严重可能吊销记者证;第二,若公司涉及诉讼,她作为股东要承担连带责任。”

代办公司并没告诉他,记者持股创业公司10%以上的危害,陈呈脸色骤变:“我没想过这些……代办公司告诉我只需要身份证……”

但在看到陈嘉树讳莫如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