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顾着看,差点撞到他背上,忙说对不起。
叶裴修停下脚步回身,想她今晚一直在道歉,觉得好笑,“你坐。”
夏清晚在沙发上坐下。
看叶裴修从唱片架上拿下一张唱片,拆开封套,放到黑胶唱机上。
黑胶唱机摆在书桌旁一幅透雕如意双层几上,叶裴修就近半坐在书桌上,闲适随意,抬手拨了下指针。
滋滋啦啦的杂音之后,响起了一道沙哑的男声。
夏清晚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愣愣地看着那唱机,又看向叶裴修,呆怔了数秒,一击穿心,两道眼泪毫无预兆地哗啦哗啦往下淌。
她的哭泣无声无息,叶裴修也没有说话,只是温和地望着她。
听完了专辑第一首同名的《清晚》,叶裴修把指针拨开,半开玩笑说,“现在不开口向我要,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夏清晚双手捂住脸,“对不起,我今晚总是失态。”
“真不要?”
夏清晚摇头,“我奶奶不允许家里有我爸的东西。”
这话是真,但此时拿出来说,只不过是借口。她怎么能平白无故要他的东西。若说要买他的,他定要生气。
“那以后,想听了就随时来我这儿。”
“……好。”
“你奶奶这么严格,那你是不是从没有跟人谈起过你爸妈?”
“……也没什么可谈的,我一丁点都不记得了。”
闲聊了几句,叶裴修问,“今天是出了什么事?见到我的时候怎么那个表情?”
冷不防他问及这些,夏清晚略顿了一下,还是摇头,“没什么大事,我大伯叫我过去了一趟。”
叶裴修在脑子里搜寻出一个人名,“……夏长平?他有个儿子叫夏明州?”
“嗯,那是我堂哥。”
夏家的事,叶裴修多多少少听奶奶讲过一些,上一辈的纠葛恩怨,不可避免地延续到了下一代。
夏长平大概给了她难堪。
她站在垂花门下发愣时,眼眶就红着。
他略过这茬,转而问,“你堂哥人怎么样?”
“他挺好的。”
“跟他很亲近?”
“那倒也没有,就是普通的堂兄妹。”
这两年,反而是因着林向榆的缘故,她和堂哥夏明州才走动得多了些。
她和林向榆很合得来。
“老一辈的恩怨,他不该延续到你身上来,你是无辜的。”
叶裴修说。
听到这话,夏清晚反应了一会儿,意识到他话语里的“他”是指夏长平。
她当然知道自己无辜,但是身陷其中,被这新仇旧恨挟裹着,周旋自处已让她心力交瘁,哪里还有功夫去想自己无不无辜呢?
即使无辜,这些事情她也不得不承受。
可是,从没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夏清晚低下眼,没作声。
“既然如此,下次他叫你,你就不要再去了。”
“我必须得去,奶奶有很多事瞒着他,他也在打奶奶的财产的主意,我去了才能知道他进展到哪一步了。”
她这话虽说依旧清清柔柔,但暗含着一股翠竹拔节般的力量感。
叶裴修不由笑起来,“可以啊你,身处在这样的境地,还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双面间谍’的任务,厉害厉害,我小瞧你了。”
玩笑的意味明显,夏清晚也忍不住笑起来。
心里一下敞亮了不少。
两个人笑着对看一眼。
夏清晚莫名从他眼神里感受到一种不同寻常的暗涌,心下一麻,忙转开了视线。
转开视线也是徒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