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颤,没有发出声音。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徐牧择,抵在景遥的耳边,是一句轻柔地质问,“想去哪里,跟陈诚说,让他带你去。”
景遥无声哭泣,无声地掉着眼泪。
“我的命令他不敢违抗,去吗?”
徐牧择问他。
问他去不去机场,问他还要不要继续逃。
景遥就像被踩住了尾巴的小老鼠,无论他多么用力地挣脱,都始终被人掌控在手里,而且如此轻易。景遥低声嗫嚅了两个字,他站在原地束手无策,也疲倦至极。
雷雨交加,电闪雷鸣,道路上的车子渐渐地消失,只留下几个身影立于那里。
众人都有归处,唯独景遥去哪里都是流浪。
他哭干了眼泪,挥发完了恐惧,他不断地看天,看雨,腹痛在漫天雨景下显得微不足道,景遥没心思在意它,景遥只贪婪地望着落雨的上空。
猫鼠游戏落下了帷幕。
轮胎碾过水珠,停在夜幕下的道路边。
出逃者迎来了他的抓捕者,徐牧择从车里下来,一步步走向精疲力尽的小老鼠。
他没有撑伞,皮鞋踏着雨水来到小孩的面前,晨起他们卖弄温情,夜晚便针锋相对,仿若共同演了一出亲情大戏。
徐牧择没有走到小孩很近的方位,而是停留在一个还有几步距离的地方,对小孩伸出手,在电闪雷鸣中说:“过来。”
他要小孩向他走过来,走路需要意识,向前还是向后,他给了他选择的余地。
景遥看见了徐牧择,看见了男人锐利的五官,和阴沉的气质,他好可恶,他不到自己的面前来,他要自己向他走过去。
景遥迈起脚步,缓慢而又迟疑地走过去,他把手递到那只温热的掌心里,他被男人的力道牵扯在怀,闷在了他的怀里。
徐牧择的手扣在小孩的后脑勺,低声问他,“还跑吗?”
景遥不语,抓着男人的衣襟,憎恨他的势力,憎恨他无边的权利。
徐牧择将人拦腰抱起,回身走去。
景遥很累,他需要拥抱,需要有人高高将他托起。
无边的夜色在眼里虚化,熟悉的气息灌满神经,他用声嘶力竭后微弱的气息服输地叫了一声:“daddy……”
小孩的嗓音有着视死如归的宿命感。
徐牧择收紧箍住小孩双臂的手,看他眼里的茫然亦或者是清醒,讥讽地质疑回去:“daddy?”
在车门前停住,徐牧择低头注视着小孩的脸蛋,无情地拆穿:“惟惟的爸妈不是早就死了吗?”
景遥如遭雷劈,怔愣地看着对方。
徐牧择提醒道:“这里没有谁的daddy,这里只有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和一个被他惹怒的坏人。”
第73章
景遥出生的地方很美, 虽然是一个乡下小镇,但他的爷爷有个面积很大的梨园,父母围着梨园讨生计, 季度到了摘梨子, 运送到城里去, 跟人谈价格, 就能赚一笔微薄的收益。
爷爷不是个很会做生意的人,他只懂种植和培育的事, 算账和谈价此前是奶奶的活儿,但奶奶患有肺结核, 没熬过景遥出生的那个冬天。
奶奶去了之后, 爷爷则因为太过老实,嘴巴笨, 而被城里来的买家在价格上一再欺负,爷爷种的梨子又大又甜, 城里来的买家却一再挑刺, 有说他对之前奶奶的态度不满, 有说无商不奸, 这些人都一样,总之梨园的收益勉强养活他们一家, 赚的稀薄。
好在他们家的人都容易知足, 一家人老实经营这个梨园, 爷爷种植,母亲收成,父亲负责来往运送,分工明确。
景遥对比同龄人比较早熟,他不愿意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