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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徐牧择不是一个阶级,他看似完美地筹备其实早就被人拆解的一干二净,甚至等着瓮中捉鳖,自信心被击溃的感受不会好过。

陈诚稳妥地说:“你们跟着他就行,他现在情绪不稳定,小心点,我给徐总打电话。”

小孩的神智有点崩溃,还下着大雨,这一路颠簸心理素质再强大的人也受不了,陈诚忧心地拨着电话,他担心出事,也紧随其后驾车跟着。

景遥不知道去哪里,他翻过栏杆,来到另一条马路,整个人狗急跳墙,无视了安全准则,像个通缉犯在马路上横冲直撞。

他倒是希望就这样被撞死拉倒,或者被撞成植物人,昏迷一辈子,就再也不用思考往后余生该怎么办,不用担心得罪人的下场,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存,撞死他吧!景遥自暴自弃地想。

为什么他要被生出来?为什么他要经历这一切!为什么他不能胎死腹中,他要在社会上流浪!为什么他连个家都没有?连自己的名字都要隐藏?他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漫天大雨打湿路面,景遥一脚踩空,绊倒摔进路边的草坪上,蹭了一身的泥垢,他马不停蹄地继续向前奔跑,他想闻一闻自由的空气,他欺骗着自己,只要一直跑下去,就不会被抓到,就不会被惩处,就不会功亏一篑。

还没有到最后一步,中途放弃后悔一生,景遥拼命地跑,迎着风雨和惶恐,竭力奔向自己的来时路。

他和飞仙都说好了,可以去鞍山躲一躲,实在没有地方去了,他就去那里躲一躲,然后再去其他的城市安定下来,有必要的话,他还可以去国外,不会说外语没有关系,有钱就能生活,他有钱啊,他有很多的钱,他靠着徐牧择捞了好多钱,他会生活得很好的。

徐牧择怎么会知道呢?景遥不相信,陈诚是骗他的,骗他回去,骗他徐牧择可以这么精明,他又没有跟飞仙之外的人说过。成赴也是刚得到的消息,就算成赴出卖他,徐牧择布局需要时间啊,他没有跟成赴说他的路线啊,徐牧择怎么能这么精准地定位到他的位置,定位到他坐了哪辆出租车呢?

手机,是手机吗?是手机泄露了他的行踪吗?还是天眼?或者更高级的科技?影视剧里大人物总是很厉害,现实也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了吧?他太穷了,贫穷限制认知,权利掌控生死。

陈诚骗他,孙素雅呢?孙素雅也骗他吗?孙素雅给他打电话,是怎么知道的呢?

渐渐地,景遥体力告急。

渐渐地,景遥恢复些微的理智。

疲惫席卷全身,脚步缓慢下来,他沿着马路一点点地走,失魂落魄,认清现实。

喘息,是景遥唯一能做的事。

不断地喘息,不断地消亡,大人物碾死他像碾死一只蚂蚁,他这只过街老鼠艰难存活至今,异想天开的幻梦被撕碎了,他逃无可逃。

上海好大呀,大到景遥迷失了方向,他想回到当初,他会选择去任何一个城市的车票,只要不是上海就可以。

终于,年轻人停下了脚步。

景遥站在马路上,看来往的车辆,他站定在那里,他知道机场还有很远,远到他努力眺望,也根本看不见机场的建筑。

他累了,他实在走不动了。

那些尾巴跟着他,他在今天终于彻底明白了自己攀附的势力,彻底明白了徐牧择的地位,他没力气了。

夜幕笼罩黑漆漆的城市,景遥浑身湿透,站在路边,定格了很久。

陈诚来到他的面前,在他的头顶撑了一把伞,一部手机递到年轻人的面前。

“是徐总。”

景遥恍惚地看着那部手机,好半晌没有动作,他呼吸急促,听耳边的闷雷炸响。

虔诚地捧起面前的手机,景遥将它立在耳边,他的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