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他那时认为,哪怕自己将来有了孩子,也不会过分宠溺,生病发烧该看病就看病,不要跟他过分矫情,他会成为一个理智的严父。此刻面对病床上这张脸,徐牧择才知道年轻狂妄这四个字为什么会组合在一起。
多好的医疗设备和条件也无法弥补小孩身体上的病痛,他是如此的瘦弱,好像随时会灰飞烟灭,在今天以前,徐牧择不知小孩的家庭状况,有这么多早逝的家人在前,徐牧择说不怕是不可能的。
他宁肯躺在病床上的是他自己。
“起来。”徐牧择托起小孩的身体,让他靠在自己的胸膛,双臂锁住小孩的身体,徐牧择低声说,“景遥,我问你,想不想发财?”
景遥睁开眼睛,虚弱地看着房门。
背后的身躯像一堵墙,将他牢牢锁住,他无法挣脱,也无力挣脱。
徐牧择说:“想发财,要自己去争,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我早上收拾你的衣服,看到了别人给的名片,你知道哪个行业最好捞钱吗?”
景遥迷迷糊糊地,张开唇,没有发出声音,只有不知哪个仪器发出的滴答声在耳边回荡,又或者,那是他在母亲病房里听到的声音,不是真实在他耳边的声音,是记忆深处的声音。
徐牧择双臂锁住小孩的腰身,他扯过被子,盖住小孩的双腿,宣布答案:“是娱乐圈。”
景遥眨了眨眼睛,脸上的烧红未退。
徐牧择说:“你应该知道吧,你接了娱乐圈的人递来的名片,你想去娱乐圈发展吗?想去这个行业里捞钱吗?或者说,只要能捞钱,什么行业都可以,你想吗?你说想,daddy就可以帮你。”
景遥的手指在徐牧择的掌心里蜷了蜷,虚弱地说:“……我想要钱。”
徐牧择的手指穿过小孩的指缝,十指交握,反扣在手里,“daddy有数不清的资源,多到随便从指尖溜走一点就能喂饱你的野心,不过我从不做亏本的事,我也不是慈善家,我不会把这些资源给一个短命鬼。”
景遥的大脑活跃起来,开始组织言语,但神经之间似乎受到了某种阻碍,很难把他的精神细胞调动起来,组成一段合理的话,他着急地咳嗽起来。
徐牧择给他喂水,给他擦嘴巴,另一手依然和小孩的手掌紧紧交扣,“娱乐圈,金融圈,电竞圈,什么圈子你daddy都能横插一脚,我能把这些资源捧到你面前,可那又怎样,你有命去这些圈子里捞钱吗?”
景遥心生渴望,眼睛从浑浊变得清明,迸发出十足的贪求。
徐牧择微微抬起他的手,看皮管里滴落的药水,“对了,我记得你很喜欢Eidis呢,你的头像,背景,标签,全都是对他赤裸裸的表白,你那么喜欢他,就不想亲眼见见他?我可以让他每天都跟你见面,见到你厌倦。”
景遥咳嗽不止,徐牧择单手捞住他的腰腹,景遥收紧五指,抓得更紧的是徐牧择的手。
徐牧择等他咳嗽完了,才重新把人扣在怀里,小孩也放弃了挣扎,躺在他胸口喘息,发丝潮热,在不停地颤动。
“做个小主播算什么本事,对人卖骚,不如别人对你卖骚,”徐牧择说:“顶着徐牧择私生子这个身份,多的是人愿意巴结你,谄媚你,你想不想上桌,有没有准备好上桌,全看你有没有这口气,对于很多人来说,可悲的不是机会溜走了,可悲的是送到面前的机会都抓不住,你是吗?那个连送到面前的机会都抓不住的废物。”
景遥用力扣住徐牧择的手,他的大脑被血液冲击了一般,浑身都在躁动,“我不是……我能抓住。”
徐牧择质疑的口吻:“哦?是吗?”
景遥抓住徐牧择的手指,气息不稳地说:“嗯……daddy,我能。”
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