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这时候再?也不惯着他,颤着牙尖冷笑:“对,下等兵伊法斯,我以全营最高?长官的身份命令你,脱下你身上所有衣物,对我坦诚交代!”

“交代什么?”

“你的所有罪行?。”

台灯电线绷得?太?紧,砰一声,彻底拽断。

白?翎身体震了震,人鱼的肢体也猛得?颤动了下。

像听到一声发令的枪响,肾上腺素飙升到临界值以上,两具长期压力过载的躯体,发疯一般碰撞到一起。

床小得?可怕,争夺控制权就成?了厮杀的主题。一会是白?翎脊背汗透地骑在?绷起的鱼腹上,一会是强悍的肉躯将他凶猛地摁着脖子压下去,斗争剧烈,连小腿肚都绷到发酸,根本分不清这到底是死敌,还?是爱人。

混乱中,鼻梁撞到了鳞片,白?翎头皮一麻,撑起手臂就要后退,但一只冰冷彻骨的指蹼却将他狠狠拽回来,丢到墙根,压上去。

“混蛋!”

骂声还?未脱口,湿冷分叉的舌尖已经滑腻地钻进他微微翕张的唇缝,像蛇一样,滑进他的喉咙。

浓郁的海腥味混着腐糜质地的信息素,肆意地捅开他的喉管。

疯了。

它吮着他,把他当成?水龙头一样侵占地喝着,它霸占住他的唾液腺,连他每一次呼吸吞咽的频率都要控制。

无法呼吸。

狭小的房间窄得?像棺材,暖气?的燥热和冰冷的怪物身体形成?极致的温度对比,白?翎痉挛地挣扎,被那?不属于人类的温度冰得?眼皮颤动。

分叉的舌尖舔着他的耳后,它声调缓慢且残忍:“弗兰肯斯隼,这是你要的故事吗?”

白?翎狼狈挣扎,“……滚开!”

可是它还?在?吃,在?舔舐他紧绷的脖颈,像视力模糊的爬行?动物一般,吐出舌信子上的两根叉子,缓慢地拖延过后颈。那?里有它的牙印,它喜欢这里,像狗撒尿之前?要闻闻留下的气?味,它也习惯在?排液之前?重温这块热而软的肉。

很香……非常得?美味……

冬季的鸟类味道是不同的,养过膘的鸟蓬松暄软,口感会更加滋润。它养的这只要更上乘,更好吃,因为它兢兢业业,喂了许多鱼油,让鸟的羽毛都发着漂亮的光……那?是很好的鱼油,很好的肉

“……我亲自产的,要亲自享受。”它沙哑地低喃。

白?翎心口狂跳,完全意识不到他话里的含义。他只感觉那?条纯筋肉的尾巴,像蟒蛇一般粗壮地缠到他腿上,越缠越紧,冷冰冰且菱形排布的腹鳞在?不间断蠕动着,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房间昏暗,仅有的光线来自高?高?的排气?窗。栅栏外,深夜迷路的小雀在?此停住,它凑在?窗前?往里一看。阴影深处,弓拍的尾巴正颤着尾鳍,钉死了那?只崩溃昏烫的鹰。

这宛如?怪物进食一般的场景,吓得?小雀魂飞魄散,拍拍翅膀惊慌飞走。

白?翎感觉自己昏过去一回。

再?次清醒时,抬头便对上怪物宛如?有毒放射性物质般幽幽发绿的眼珠。它俯首下来,嗅着他脖颈奔腾滚烫的血管,期间紊乱的呼气?声,显示出情绪的不正常。

很怪。

像是受伤的怪物启动防御机制,又叼着猎物想寻求安抚。

我亲自产的。

产的。

罐头。

白?翎脑子里闪过什么。这时,那?条尾巴又缠上来,鳞腹要贴着,尾鳍也要勾着脚踝,连最后一点?尾巴尖也顺着床柱爬上来,抖抖颤颤地全缠在?白?翎身上。

放在?之前?,白?翎可能会挣扎尖叫。

可这会,他逐渐感应到不正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