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夫人。”管家急匆匆跑来禀道:“四皇妃来访,如今人正在厅里候。”
顾颜微怔,沈容期怎这时候来。
“四皇妃?”谢优然喝着酒,朝沈朗潍不怀好意笑了笑:“那不就是你家表妹!听说四皇子才游历回京,你快如实招来,是否背着阿颜做了坏事,才引了人家问罪。”
沈朗潍对然娘的话不予理会,仍就端坐,面无表情地吩咐管家:“你先去好生招待。”
管家颔首,转身匆忙赶去正厅。
按理府上来了客人,主人家不论多忙,都要抽身见一见,更何况沈容期如今身份高贵。但看沈朗潍,他也不急着见客,只将酒壶里的酒全部饮尽,才问顾颜:“阿颜,你是否想见?”
沈容期突然到访,顾颜自然是想见,她嗯了一声,转而看向谢优然:“然娘,你要不要一齐?”
谢优然夹着菜:“我同她又不识,就不凑这个热闹。”
顾颜起身:“那你先在这里等,我们去去就回。”
沈朗潍也跟着起身,离开时还不忘吩咐何潋拿走剩余的酒。
“我的酒……”谢优然看着沈朗潍毅然决然的背影,暗暗骂了声,同时也无比悔恨,自己平白惹他作甚。
顾颜两人到正厅时管家已经上好茶,沈容期正坐在那里。
沈容期见人来,忙起身问好:“表哥、表嫂。”
沈朗潍站定回礼:“让四皇妃久候,方才处理了些公事,实在脱不开身,还请皇妃见谅。”
沈容期:“今日是我来得冒昧,前些日错过你们婚礼,殿下在滨海偶然得到这株珊瑚,便特意叮嘱我送来,还望表哥表嫂不要嫌弃才是。”
沈朗潍微微颔首,旋即请了沈容期坐。
待三人坐到椅上,顾颜开口问道:“可是管家备的茶不合皇妃口味?”
茶杯边缘并无留下女子口脂,想来沈容期不曾动过一口。
沈容期笑笑:“表嫂细心,茶很好,只是容期身体暂不适宜饮茶。”
顾颜神色僵住几秒:“皇妃是身子不适?”
沈容期低头含笑,轻轻摸了摸肚:“不瞒表嫂,我已然有了身孕。”
“她竟然有了身孕?!”顾颜心里咯噔一下,露出震惊的表情,但旋即又察觉不妥,面上立刻展露笑容:“这可是喜事,来人,去换杯牛乳茶。”
沈容期:“也是同殿下游历时突觉身子不爽,唤大夫来看,才知已有两月。”
顾颜寒暄:“皇妃有了身孕,怎还亲自过来,万一动了胎气可怎么好。”
沈容期:“这孩子来得意料之外,容期最初也是不知所措,但又想起表嫂那日的话,世间之事瞬息万变,哪有什么绝对。既然上天赐予福气,容期自当好好珍惜,亦不辜负表嫂一番教诲。”
那日百草园不过随意一说,不想沈容期竟记进了心。
顾颜看了眼她的腹部,想到正有一个小生命在里孕育,她的笑也比从前多了几分柔和:“皇妃实在言重。那日百草园赏雪,不想竟能为皇妃排忧,如今再看也算美事一桩了。成婚不过几月,皇妃就有了好福气,说实话连我都羡慕呢。”
沈容期:“容期相信表嫂一定会得偿所愿,很快便有好消息传来。出来时,殿下便叮嘱我早些回府,容期就不打扰表哥表嫂用晚膳。”
有身孕的不易操劳,顾颜遂也不挽留,只再三吩咐管家要好生护送。
“阿颜。”沈朗潍凑近顾颜,此时正厅就只剩他二人。
“方才你说羡慕,不如今夜,为夫……”
顾颜撇过头,声音软软道:“我不过随口一说,谁说真羡慕了。”
沈朗潍的手轻轻搂过顾颜的腰:“阿颜,你说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