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公公端来一杯参汤,放置在其身旁。
“陛下,酒多伤身,您喝些参汤养养胃吧。”
蔺霄冕淡淡一笑,抬眼望向窗外,举杯邀月:“今日大喜,朕难得高兴一次,怀春,你来陪朕饮一杯。”
马公公笑说:“不止四皇子,接下沈府还有一门喜事,奴才明白陛下心里高兴,但也要注意身子。”
蔺霄冕望着月感概:“怀春,转眼都快三十年了。”
马公公随着圣上哀伤目光看去,也暗暗叹口气:“陛下,不如让奴才去一趟,顺带寻个由头一齐带六公子、顾小姐拜一拜?”
蔺霄冕顿了片刻,应道:“他也要成婚,是该亲自将这个好消息告知。怀春,这件事也只有交由你去做,朕才能安心。”
马公公:“陛下放心,奴才明日便去寻六公子。”
翌日清晨,沈朗潍正欲去典狱司,才到府外上马,就听身后传来唤声。
“六郎,六郎。”
沈朗潍拉动缰绳转身,马公公正坐马车里,他掀起帷幔探出身,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六郎,你可是要去典狱司?”
沈朗潍等到马车近,便下马去迎,点头道:“马老怎这时候来?”
马公公在小太监的搀扶下急步迈下马车:“咱家今日沐休,想去京郊采风,顺便拜祭故人,这不路过沈府,正瞧见你出府。”
沈朗潍问道:“马老可是要去凤祥湖?”
马公公欣喜道:“不成想六郎还记得,你小时咱家还常带你去呢。可惜了,如今你还要去典狱司,要不我哪能轻易放过呢。”
沈朗潍笑一声:“典狱司今日倒无急,我也好久不曾散心。”
马公公:“六郎可是说真?”
沈朗潍:“今日您老人家特意来寻,我又岂能驳您的面。”
“哎呦。”马公公大笑:“咱家就是说,这世上还有谁能哄骗你去。那个,不知沈府珍藏的酒酿还有?”
沈朗潍:“就知道您老好这口,您先上马车,我这便吩咐人去取。”
马公公:“就咱们两人对饮又有什么趣,咱家许久不见阿颜,不如今日也带上她,你们陪我老人家好好热闹热闹,六郎看如何?”
沈朗潍看了眼天,昨个陪顾颜聊得晚,这时候她应当还歇着:“时辰还早,咱们不妨先去,等下我派何潋去顾府唤即可。”
马公公愣了几秒:“也好,咱们就先在凤来湖旁的凤来亭等,等阿颜到,咱们再一同采风。”
顾颜昨夜睡得晚,待她醒来时日头都高,听说何潋在正厅等,她不过简单洗漱一番,就急忙过去。
听何潋道明来意,她赶忙让云月去膳房拿了些小点心,然后就上马车,往凤来湖方向疾驰。
路上紧赶慢赶,等她到时,沈朗潍同马公公还是喝完一壶酒。
三人又用了些顾颜带来的小点心,马公公便站起身道:“六郎、阿颜,你们先在这里等,咱家还有事忙,去去就来。”
沈朗潍也随之起身:“马老,说来我也好些年不曾拜过,今日都来,不如我们一齐,正好顺路逛一逛这湖景风光。”
顾颜亦跟着起身,疑惑看向沈朗潍。
沈朗潍解释说:“马老有一挚友就葬于凤来湖对岸。”
顾颜笑了笑:“如此,我身为晚辈都到跟前,又岂有不拜之礼呢。”
马公公:“阿颜不嫌就好,六郎原先倒常与我来,只是他任职典狱司后,公务繁忙,竟是不得闲了。”
三人齐身走出亭外,徐步往对岸去,顾颜边走边问:“马老,您的这位挚友也是宫里老人?”
马公公摇头道:“进了宫,那便一辈子是圣上的人,死了死了,那也得葬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