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沉吟一声:“如此说来,四皇子也算难得的好托付了。”
顾颜点了点头,她又想起蔺相甫上一世的悲惨结局,暗暗无奈道:“希望沈容期不要辜负才是……”
她思绪还沉浸在上一世悲怆中,云月煨了红薯端进来,笑道:“小姐,今个天气凉,这红薯温度刚刚好,正甜。”
里室一下被红薯香甜的气味充斥,云朵看着那诱人的红薯,不禁两眼放光。
顾颜回过神来,见到云朵的表情后,无奈一笑:“你们一齐过来坐。”
云朵早等不及,立即麻溜坐下,云月指了指她的小脑袋,也是笑嗤一声馋嘴,旋即坐在她身边。
顾颜拿起一块红薯递与云朵:“等下你去寻一趟石榴,她认识沈容期早,你问清她沈容期喜好,再去库房寻一件合适的送去,等成婚那日,随意寻了由头打发就是。”
“小姐,咱们不去是不是不太好?各府的夫人小姐可都巴巴等着呢。”云朵接过暖呼呼的红薯,提醒道。
若是寻常,倒也没人在意,偏偏顾颜与沈容期的婚事是前后脚传出。
过年的新鲜劲才过,那些贵妇人们正瞅没得闲事聊,这下可好,当朝皇子迎娶寒门之女,冷面判官娶亲宰相千金,光是嫁妆、排面、婚后幸福不幸福,都够她们关注好几月。
“理她们作甚,难不成咱们以后还要看别人眼色生活嘛。”顾颜无所谓道,她才懒得搭理那些闲话。
那日谢释尘劝她,她也不是全听不进,回来后,思前虑后好几日,或许自己真该适时放下前世的执念……
这一世太子会不会诬陷暂且不论,只她不予其一丝可以诬陷的机会,就算别人有心,那也是无处可施。
云月帮顾颜剥好一个:“小姐不去也好,郡主与沈小姐关系熟,到时肯定会碰上。”
“我怎么忘了这层,上次替小姐去沈府送东西,正好碰上郡主也在。”云朵瞪着眼睛,后怕说着:“她看奴婢的眼神就够可怖,像是要生吞,若非何侍卫跟着,奴婢怕危险了呢。”
顾颜拿起一块红薯塞进云朵嘴里,无奈笑了笑:“郡主又不是猛兽,哪有你说得这么恐怖。你啊快些吃,吃完便去阿娘院子寻石榴。”
云朵边咽边道:“小姐放心,这件事奴婢一定办得妥妥的。”
*
皇子迎亲,纵是沈容期出身低门,那也是盛京城的一大盛事。
婚宴足足宴请了三日,蔺相甫给足了沈容期该有的尊重。
顾颜可以寻借口躲懒,沈朗潍到底是她本家表哥,纵是不需要他亲自筹备什么,但蔺相甫的面总是要给。
他这厢不得闲,两人自是少了见面的机会。
这天夜里,顾颜才沐浴完,灯都熄了准备睡下,却听窗外有声轻唤。
“阿颜,你可睡下了?”
都这时候,还能不惊动侍卫悄无声息的来,除了他沈朗潍,又还能有谁。
顾颜起榻穿鞋,小心点上一盏油灯,轻手轻脚开了门。
“快些进来,半夜天寒,你还这般过来作甚,也不怕给自个冻出病。”顾颜嘴里是埋怨,身体却很实诚地迎他进屋,好些日不见,她自也想念他的。
沈朗潍进屋,随手将门关上,虽说都进二月,奈何天依旧不暖,他一出口,还隐隐有白雾浮现:“四皇子大婚,我好不容易才得闲,听说你身子不舒服,这不才着急见你。”
顾颜带沈朗潍到茶案前坐,因着深夜喝茶对身体不好,故只给他倒了热水:“四皇子盛意邀约,我呢不好不去,这才寻了借口躲懒。沈朗潍,平日你是何等精明,这次这些小伎俩怎得就瞒过你!”
沈朗潍无奈一笑,心思都被顾颜看透,他索性也不再装:“今夜是发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