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分的流逝,远处除了偶有夜鸟飞过,哪里还有什么人影来。汪朝熙渐渐失去了耐心,不禁出亭往方府的方向走了几步。
不想她才出亭,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清冷的夜霎时被一盏盏燃起的火把映红。
眼前突然冲出许多的人,汪朝熙下意识抬手遮了遮脸。
只听人群里有人斥道:“真是家门不幸,你果真与人有染,竟敢作出此等不知廉耻之事。”
汪朝熙放下手,看清了那说话的人,是方骏豪。
不仅仅是方骏豪来,他身后人群中亦还跟着一个坐轮椅的,而方世瑜正站在其后。
夜有些黑,那人又隐在人群中,汪朝熙虽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坐轮椅,还能得方世瑜悉心照料,那人不是方恩泰,又还能是谁!
看着眼前乌泱泱的人,汪朝熙不禁张大了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做事已经很小心了,可为何还是走漏了风声?
就在方骏豪话落的一瞬,望月亭西边的树林中竟又突然蹿出许多人来。
两拨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他们正好围成一个圆,将汪朝熙牢牢困在中间。
“方二爷,你们怎么来?”另一波为首的认出是方骏豪,立马站出来作揖道。
方骏豪亦认出此人,吃惊道:“王捕头?你们,你们又是为何?”
王捕头急忙道:“早前府衙得到匿名举报信函,说是杀害二夫人的凶手今夜会于望月亭再次行凶。江大人格外重视,即刻命我等前来设伏,不想没等来凶手,却先发现了太夫人。我觉得事有蹊跷,便想再多等些时间,看看那凶手到底会不会出现,岂料竟是二爷带人来了。”
方骏豪感到十分奇怪,他们早前得到的消息,明明是说汪朝熙会于今夜同情郎私奔,怎到了府衙处,就换了另一种说法?到底是谁把他们引来这里?目的又为何呢?
“我刚刚可听错,二爷曾说,太夫人是与人有染?”王捕头又问道。
家丑不可外扬,父亲的声名重要!方骏豪立即搪塞道:“王捕头许是听错了,我刚刚是说母亲不幸染病,这才亲自来请她回府。”
“需劳驾这么多人请太夫人,看来太夫人的病着实不轻啊!”王捕头显然不信他的托词。
“此乃我方家家事,就不劳捕头操心,时候不早,改日我定登门拜访,你我再叙闲话。”方骏豪紧接着干咳了一声,示意身后的小厮去拉人。
不料小厮还没动身,汪朝熙便大喊了句:“我不回去,打死我也不回方府。”
虽她不清楚谁人报的密,眼下她同钟良私奔一事已经瞒不住,若回去,她的结局可想而知。方骏豪为保方家名声,定会私下处理此事,与外就随便道她生了病,但实际,她会被方骏豪困住一辈子,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苦日子,她不想过,亦不要过!
她笃定方骏豪不会当众揭露此事,她一定要逃,逃离那个牢笼,逃离那个枷锁。
“母亲病得不轻,你们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带太夫人回府。”方骏豪眼瞅着场面即将失控,立刻吩咐小厮道。
小厮得了吩咐,上去就是拖拽。
王捕头一时也拿不定分寸,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再说他来此是捉拿凶手的,但汪朝熙的激烈反抗亦是真,让他眼睁睁站在那里袖手旁观,他也是做不到。
“方二爷,太夫人……”
他刚想上前阻止,却不想一支冷箭竟从黑暗处射来,箭的目标不是他,也不是方骏豪,亦不是汪朝熙,闪着寒光的箭头竟是径直射向轮椅那边。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轮椅上的人咻的一声,神奇般一把握住了箭。旋即何潋从轮椅上站起,露出了清秀少年该有的模样。
与此同时,冷箭射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