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咬着唇,仔细回想着,旋即又摇了摇头:“并无什么不妥啊,妓馆姑娘说,方世瑜很是腼腆,一看便是第一次去。还有那酒,说是温老板特意找人调配,才上了三月之久,反响很好之类,其余,便没什么特别了。”

沈朗潍扬眉:“那酒才上三月?”

顾颜嗯了一声:“姑娘是这么说。”

沈朗潍眼眸一亮:“凶手既然确定酒里含有野山参,想必他定是尝过的,我们又能锁定凶手是方府中人……”

顾颜即道:“我们只需去闻梦楼询问,看两月前方府谁人去过,如此便能锁定嫌疑人了!”

话是这个理,不想沈朗潍却道:“不是我们,是我!阿颜,那种地方,你呢还是少沾染为妙。”

“哦!”顾颜眉毛上挑,语调升高:“这么说我不宜沾染,公子你便适宜了。也是,月晴,雅晴都是难得的美人,公子不去见一见,是有些可惜呢。”

“哈哈,阿颜,你这是……”沈朗潍先朗声一笑,旋即又凑到她的耳边,柔声细语:“吃醋了吗?”

顾颜轻轻推了他一下,示意他后面还有人跟着。但她还是晚了一步,他二人的亲昵行为早就被云月、云朵看到。

尤其是云朵,她咽了咽口水,生生忍下想要八卦的冲动。

沈朗潍回正了身:“阿颜不必气,我不去便是,一会儿让何潋跑一趟,他办事我自是放心。”

顾颜偷偷倪了他一眼:“对了,钟良又是谁在查呢?我总觉得以他的气度,不至如此急色,他接近汪朝熙,许是还有别的目的在?”

汪朝熙虽保养得当,风采依旧,但与有夫之妇厮混,对于读书人来说,无疑是自毁前程。

沈朗潍道:“吴颉去赣乡查了,这一两日的便会赶回来,到时他是人是鬼,我们自可分晓。”

“阿嚏……”突然刮过一阵风,顾颜经不住寒,连打了两个喷嚏。

沈朗潍也不顾身后的人,忙握起顾颜的手:“手怎么这么冷,可是冻着了?”

云月、云朵看着两人紧紧攥着的手,惊得不敢出一言,沈公子如此不知廉耻,小姐,小姐她竟也不恼?

握都握了,见都见了,顾颜无奈一笑,索性也不再躲:“此趟出门也没想逗留这么长时间,带的衣服有些薄了,无碍的,我明日多穿几件在身就好。”

沈朗潍赶忙脱下自己身上的锦袍,然后温柔帮顾颜披上:“出来时还是盛夏,现在都立秋了,也不知何时能返回盛京。”

顾颜莞尔一笑:“天网恢恢,我们一定能找出凶手,查清此案。”

*

最宠爱的幼儿都先他一步离世,方恩泰经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一口鲜血涌出,旋即便又昏厥。

好在方世瑜医术精湛,他忙下了几剂猛药,才将人从死亡线上拽回。

汪朝熙见状,内心更是苦闷,便来沁竹斋找钟良寻求慰籍。岂料现下钟良人并不在书斋,她又等了许久,钟良才姗姗来迟。

“良郎,骏琛他今早……”汪朝熙无法从嘴里说出那个沉重的字,她泪眼婆娑的样子,真是分外惹人疼。

“良郎,将军如今危在旦夕,二郎与我又不睦已久,如今我唯一的依靠都不在,今后的日子可叫我怎么活!”

钟良将她搂进怀中:“朝熙,不如你跟我一起离开,去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远离世俗偏见,寻求我们的幸福。”

汪朝熙被他的话惊到,倒抽了一口气:“良郎,你说什么?你真的愿放弃一切,与我一齐隐世?”

钟良眼睑微垂:“朝熙,我此生只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汪朝熙眼眶不禁又起了红,可转念想及自己才刚刚死去的孩儿:“骏琛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