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二夫人同太夫人争权多年,若此事不幸被二夫人抓到把柄,有人为保声名,杀之而后快,也未可知啊。”顾颜不想放过每一种可能,觉得很有必要将此事告知沈朗潍。
“想要弄清二夫人有没有掌握证据,原本只需审问她身边侍女青苗即可。但,青苗在出事后受惊过度,以致疯疯癫癫,一直未能录口供,如今还在府衙养着。”沈朗潍叹息道。
顾颜沉吟一声:“既然二夫人那边没有线索,我们不妨试着从钟良处着手调查,若真是他所为,就一定会留有线索。”
“好,我这就派人去查钟良。”
沈朗潍声音温柔,态度和悦,何潋都不能用震惊来形容当下他的心情,他跟在公子身边许多年,从来没有见他如此迁就一人,是不为任何功利,不为任何目的的迁就!
还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傍晚,才用了晚膳,春茵便按汪朝熙的吩咐,来柳梅园与顾颜送补气丸。
“劳烦太夫人记挂,还让春茵你单独又跑一趟。”顾颜坐在太师椅上,面上笑意盈盈。
春茵站立在前,欠身道:“特使客气,昨日我们夫人忙了一日,今太爷又突然病倒,因此才晚来送,还请特使见谅才是。”
顾颜点点头:“那日清晨太夫人就去问询骏琛公子的功课,想来太夫人与此是极为重视。”
春茵垂眸答道:“夫人对小老爷的事是很上心,故时常会与钟先生问询。”
顾颜眼眉微微上挑,她还一字都没提钟良,春茵就如此着急解释了,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句话说的便是她吧!
“春茵,既然你提起钟先生,我这里倒有一件事想问你。”
春茵身子猛然一紧,却还装作镇定般:“特使请问,奴婢一定知无不言。”
顾颜:“钟先生在方府也有日子,你清不清楚他家乡何处?”
春茵:“太爷请先生来时,先生正于赣乡书斋教导,至于先生家乡何处,奴婢从未听先生提过。”
顾颜又问:“那钟先生家中还有何人?又是否婚配呢?”
春茵被顾颜的问题弄懵,她想,难不成顾特使看上了钟先生,才一个劲与自己打听……
“特使,这些是先生私事,奴婢真的不知。”
顾颜笑了笑:“钟先生人还挺神秘,想来先生博学广知,定是有许多名门贵女心许呢。”
“特使说得是。”春茵尴尬应了一声。
顾颜轻笑:“天都黑,我也不留你,还请你回去替我与你家夫人转达谢意。”
春茵站在那里,早就不自在,好不容易得了顾颜的回令,她赶忙就欠身逃离。
待她身影消失,云朵纳闷道:“小姐,你不是都了解钟先生并未婚配,为何还要问春茵呢?”
顾颜:“不这么说怎么能引起她误会呢。”
云朵还是不明白:“她会误会什么?”
还是云月先想明白,旋即道:“小姐,你想让太夫人误以为你对钟先生有意?”
顾颜:“没有哪个女人能接受自己的情郎被别的女人惦记,云月,你去唤刘宇来,估摸今夜太夫人就该忍不住了。”
……
夜晚起了寒,沁竹斋外置了一张案,案上放有火炉,炉火烧得正旺,时不时的便有火光作响。
桌案被七零八乱的酒壶铺满,炉上还煨了一壶,院子里弥漫着淡淡的酒香。
“钟先生,我的存在,是不是一开始便是错。”方骏琛稚脸通红,眼神黯然说着。
钟良拿起炉上酒壶,先与他倒了一杯:“骏琛,为师劝过你多次,所有不过意外,你无需记挂在心,徒增自身烦忧。”
方骏琛将杯中酒一饮而空:“我自知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