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地看向女人:“能不能再让我和妹妹道个别。”
男人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女人道:“没事,去吧,把这儿的事都做个道别,以后就跟姐姐吃香的喝辣的去。”
男人闻言嗤笑了一声。
迟朔再次走进屋子,径直走向的却是厨房。
迟父还躺倒在沙发上嚼槟榔,表情迷醉地抚摸着男人刚开给他的支票,像是抚摸着垂涎的女人美好的胴体。
脖子上俄顷一阵凉意,迟父瞪大了眼,一把闪着寒光的厨房尖刀正对准他的脖颈,只差一点就能割破他喉咙上皱起的棕皮。
他常年挂在嘴边的小畜生,此刻正握住尖刀,抵住他的命门,瞳孔里没有任何光彩,如同黑暗的河流。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是敢伤害迟欢半分。”迟朔的声音轻到屋外的人不会听见,但字字句句地嵌进了被尖刀抵住的人的心里:“我会把她受到的所有伤害,十倍百倍地还给你。”
迟父被烟酒和赌博侵蚀得混浊而苍老的眼珠里,在极大的震撼中终于翻腾出了恐惧,这个从来任打任骂的儿子在这一刻的陌生使他剧烈地心悸。
“……好……好。”迟父脸上连畏惧的神色都无比丑陋,如同刚塑好的泥像被雨水打湿,五官就贴着头颅半淌不淌,“我不动小赔……迟欢,我不动迟欢,我会好好对她……”
尖刀被扔在了迟父的脚下,哐当一声。qun①10,⑶㈦,⑨陆,⑧⒉1看后章
迟朔走到房间门口,房门关着,迟欢被迟父锁在里面,起初还能听到拍打房门的声音,现在里面静悄悄的,迟朔抬起手掌,掌心贴住房门,额头抵在房门上。
于是,他听到了里面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欢欢,哥哥没有离开你。”
迟欢的每一个泣音都在他的心脏上撕扯,他在这短暂的一天里为迟欢的未来谋划了无数种可能,他想过张大娘,想过报警,考虑过孤儿院和福利组织。
但是父亲的存在意味着这一切都不可能,只要父亲活着,父亲就是迟欢的监护人。
用尖刀对准父亲的那一秒,刺进去的想法如蛆附骨地缠绕着他,仅凭着最后的一丝理智,他用的是威胁而非同归于尽。捅死了父亲,他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那么迟欢才是真正地没有了依靠。
“哥哥只是离开一段时间,哥哥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有条件的话,哥哥会寄信回家,好不好?”
里面没有回应,在他说话的时候,里面连哽咽声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