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窈月对他的刻意示好保持警惕,将身子往后靠,与他继续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就从你骗我说你不知道前胤藏宝地开始。”
裴濯轻笑:“我没有骗你,在今日之前,我的确不知道藏宝地。但今日之后,不仅我知道了,还有所有觊觎者都知道了此地就在桐陵太守府,但遭贼人盗掘,已经不在了。”
窈月不确定道:“你这是……为了保护桐陵?”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十年前,岐军南下来犯,并以屠城来掩盖的真正目的,就是寻找这处藏宝地。但从今往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裴濯目不转睛地看着窈月,“是为了保护桐陵,保护张家,更是为了保护你。”
的确,经过今日这事,明里暗里,她和张家都是受害者,并将与所谓的宝物再无关系。
可亲耳听到当裴濯说,此举不仅是为了桐陵和张家,更是为了她的时候,窈月强迫自己镇定的心,还是乱了。
窈月语气也不再像一开始的生硬:“你是怎么知道,那贼人今日会来偷盗?”
裴濯轻轻摇头:“一开始并不知,只是我察觉到有人在故意支走我们,才有此猜测。”
这也正是窈月感到奇怪的地方:“投毒和盗宝同时发生,他们是一伙的?”
裴濯反问:“为什么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因为……”窈月刚张开,就意识到自己差点又被套话了,“我偏不说。”
虽然窈月不说,但裴濯仍一眼看穿她的心中所想:“因为你知道盗宝贼是何人。而她若是想在城中生乱,不会用如此温和的法子。”
窈月不服气地瞪了裴濯一眼:“不愧是你,什么都知道。那你知道投毒者是何人?”
“高校尉。”
“是他?!”窈月恍然,“怪不得他鬼鬼祟祟的出现在附近……对了对了,他的住所离那几户人家都不远,怪不得他挑了这几家下毒!看来他不止是个酒鬼,还是个十足的懒鬼!”
“在查验水缸时,我发现水缸旁的窗框上有从外往里攀爬的痕迹,再加上毒物不强,并不害人性命,所以,我猜投毒者只在储水的地方投了毒,水井中并没有。这样一来,既可以避免中毒者过多难以控制,又可以制造混乱与恐慌。可见,他只是想让城中生乱,借机上位。当然,这些只是我的推论,若要证据,还需在他家中找出所用的毒物。”
“我去找!”
“不必,我已让周合去了。”
“周合他醒了?”窈月对周合的记忆还停留在他因为不好好养伤,被九娘用针扎晕了,一直在屋里躺着。
“嗯,今早。”今早随着圣人敕令一起来的,还有裴颐对周合的密令。裴濯只能请高九娘将周合唤醒,把不曾看过的密令交给周合。周合看过密令后,面色如常地将密令吞了,然后迷瞪瞪地看着裴濯:“二公子,还有吃的吗?我好饿。”
“方才你在池底寻线索时,周合已将高校尉和证据送至前院。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审问他。”
窈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是在池底寻线索时,发现了贼人的身份……是她,我认得她的鞋印。之前在葳蕤塔,她让我跟着她的脚步,记下每一步的走法,看着看着,记住了步法,也记住了她鞋底的纹样。”
“你不是说要打开藏宝地,需要两把钥匙合二为一吗?其中一把在我爹手里,她怎么会……”窈月忽然想起在暗道中他们曾经见面,以及后来张逊提到的布防图,惊觉道,“我爹用钥匙和她换了抚南城的布防图?!可她……她怎么知道藏宝地就在太守府的水池底下?连我爹都不知道的事情……她还凭一己之力就把里头的东西全拿光了?里头到底有什么好东西?她为了这些,竟连抚南城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