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反常……不会是,内疚了吧?
打了一顿狠的才发现,自己其实是为了给其他师弟师妹买年货,于是愧疚心起。
想到这儿,女人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的精光。
她忽地捂住后腰,垂着眼,憋出一个疼痛难忍的表情。
“师尊若是没什么事,我先回房休息了。”
不等池清回复,她便转身离开,还刻意走得一瘸一拐。
果然没走两步,池清便问:“伤还没好?”
陈先绫心头闷声笑了笑,嘴上则乖顺极了,说道:“差不多好了……估计躺一躺就舒服些。”
好一招欲擒故纵。
女人心中为自己鼓起了掌。
池清果然沉默,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感受到她似乎有几分踌躇。
末了终是说:“你先回房躺下。”
不知她要做什么,陈先绫怀着新奇独自回了屋。
躺着没多久,门外传来轻浅的脚步声,一具人影隐约打在门纸上,却不敲门,而是停顿了一会儿,似在犹豫。
陈先赶紧把手里的话本子塞进枕头底下,故意轻咳了两声。
声音传递出去,门外人影动了,随后敲门声也响了起来。
陈先绫心中轻笑,关心都这般瞻前顾后,她这师父还真是别扭
门吱呀一声开了,还没看见人,陈先绫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药腥。
她忽然想到池清从玉岚山提到灵霄山的油纸包,莫非,里面装的正是给她的药?
这可着实令她诧异。
“喝了。”
明明是关心,可吐出来的两个字和嘴里含了冰块似的。
陈先绫慵懒从床上爬起来,又“嘶”了一声,扶住腰。
这次不是装的,是真扯到了。
她这腰早些年断过一次,虽是治好了,可腰这种地方,总会留下些不可逆的损伤。
上次池清又下手太狠,给腰伤打复发了。
她呲着牙,真情实意想揉揉后背,哪只自己还没摸上,却碰到另一只手。
池清的脸色依旧冷漠,动作却十分自然。
细长的手指落在她后背,攀着脊柱,一节节往上。
摁到腰椎断裂处时,陈先绫忽然闷哼一声,身子酸疼发软,端着药的手轻轻一颤,险些没端住。
那般脆弱的地方,自己摁都要万分小心,更何况是外人被摁住。
不知轻重摁下去,酸胀疼痛从腰眼处弥漫开,延伸到四肢,像抽走了她的筋,身体不由自主地想要逃走。
只是她却没躲开。
女人轻拧起的眉带上一丝痛苦,眼中蒙了片薄薄水雾,陈先绫咬着下唇轻喘一声。
“别……”
腰后的手指显然停了片刻,才一点点减轻力道。
仅仅这么一下,陈先绫额上便疼出森森冷汗。
英气的眉眼此刻泛起一片殷红,抬眼看池清时,还有三分埋怨和苦楚。
那朦胧的眼睛盯着她,池清也只是如同雕像那样静静站着。
求饶失败,陈先绫捏着鼻子灌完这苦涩难忍的药。
碗被池清自然而然接过去,放在床头。
女人平静开口:“衣服脱了。”
“……?”
陈先绫睁着眼眨了眨,渐渐面上浮现一丝困惑。
虽然不大理解,但手已经积极缓缓抽开腰带,红衣滑落,露出大片白似雪的肌肤,以及几乎遍布全身的,蜈蚣般的疤痕。
绷带裹住前胸后背,留下半截细腰,就在刚才池清触及的腰眼处,一道贯穿剑伤,连接着小腹和腰后。
正是这道伤,曾将她的腰椎一斩而断,险些成为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