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听过。
他转过身,声音冷到极点:“人在何处?”
“已按陛下吩咐,秘密擒拿,押入暗牢。”
“带朕去。”
暗牢终年不见天日,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腥味,墙壁上闪着忽明忽暗的火光。
路尽头的牢房,比其他牢房都要坚固阴森。苏鹤被铁链铐在刑架上,头发散乱,浑身伤痕。然而,他神色如常,唇角噙笑。
见萧廷走进来,苏鹤抬起头,声音如鬼泣:“陛下,您终于肯来见我这个表弟了。”
萧廷停下脚步,目光如剑,仔细打量着苏鹤的脸:“表弟……你对陆观阙究竟做了什么?”
苏鹤咧开嘴,露出牙齿:“没做什么呀,不过就是,亲眼看着他走进我给他设定的结局。”
萧廷想起暗影打听来的消息,似乎理清了来龙去脉。他盯着苏鹤,微笑道:“就算你杀了他,你也不会是他。至于原因,想必你比朕更清楚。”
苏鹤一怔,旋即疯狂笑起来:“哈哈,只要他死了,又有什么不能?”
萧廷强忍怒火,一字一顿,开始细数:“孟悬黎当年的眼疾,是你做的手脚。”
“不愧是皇帝,什么消息都知道。”苏鹤笑声渐歇,得意挑眉,“一点小玩意儿,让她暂时看不见而已。我就是喜欢看他们互相怨恨,多有意思……”
“他们夫妻关系,是你设计离间的。”
“是又如何?”苏鹤嗤笑,“他那么在意她,我没把孟悬黎杀了就不错了。”
“对了,陆观阙是心甘情愿赴死的。我告诉他,孟悬黎中了我下的毒,无药可解,身子会慢慢变冷,悄无声息地死去。唯一能争取一线生机的解药,需要他付出代价。”
苏鹤眼神泣血,是攒了一辈子的怨恨:“他居然都照做了,哈哈哈哈哈哈,他为了她,像个摇尾乞怜的狗,什么都肯做。他最后是不是死得很痛苦?是不是很绝望?”
“这是他欠我的!这是他和他爹欠我!”
萧廷听了,胸腔中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直接走到刑具架前,拿起上面的剑,抵上苏鹤的脖颈。
苏鹤毫不恐惧,甚至挑衅道:“怎么?陛下要亲自杀了我?这样也好,我早就不想活了。”
“杀你?”萧廷声音低沉,“那太便宜你了。”
“你毒害孟悬黎,逼他去死,就连他身边的德叔,你都不肯放过。”萧廷喉间哽涩,平静道,“这么多事,你该亲身经历才对。”
话音刚落,萧廷松开剑,退后几步,冷声说道:“你挑拨离间,令他们分离,受尽折磨。”
“你心术不正,妄图颠覆国公府,觊觎不属于你的一切。”
“你这双手,杀了不该杀的人。”
良久,萧廷侧首,对着行刑官命令道:“将苏鹤做成人彘,每日用参汤吊着性命。”
“去,现在就把他眼睛剜出来。”萧廷缓慢背过身,几乎是同时,身后传来非人的惨叫声。
苏鹤浑身痉挛,铁链被他挣扎得咣当响。鲜血如泉涌,染红他的脸,滴滴答答,最后落在地上。
耳畔断断续续传来苏鹤的诅咒,萧廷面无表情,沿着阴暗的甬道,沉稳走了出来。还没到御书房,身边的内监低头传道:“陛下,郑老将军方才来过,说是要和郑小姐回老家祭祖,这两个月恐不能上朝。”
“告假?”萧廷深深叹气,“……那就让他去吧。”
“是,奴才这就去郑府。”
#
深夜,北风呼啸,郑府大部分仆役都随着郑老将军回老家祭祖,偌大的宅院显得十分冷清。
这时,一道纤细的身影,压着帽檐,披着厚重的黑色斗篷,穿过回廊,绕过护卫,来到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