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
将握在手中的铜板紧紧捏住,陈知枝以手肘作掩,尽量不叫人看出自己的异样。
原本还想帮他付钱的,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陈知枝气冲冲地拔足狂奔,一路向着文玉和郁昶身旁跑,将笑容僵住的苏见白甩在身后。
“诶?”苏见白茫然的眨眨眼,赶紧抬脚跟上,“你等等我?给你的栗子?”
一面追还要一面抽空回身同阿婆解释,“不用不用,真不用找钱!”
在阿婆的连声道谢中,文玉眼波流动,忍不住浮起一丝笑意。
“姑姑,你看他——”陈知枝面色微红,眉心蹙起,嘀嘀咕咕地钻入文玉身后。
文玉看了一眼身侧冷冰冰的郁昶,尚且来不及说什么,再回头时,苏见白已然捧着红薯和栗子的油纸包将其递到了文玉身前。
可他的目标显然不是文玉。
“诶?你别躲啊?”苏见白左瞧右看地盯着文玉身后的陈知枝,将手中热乎乎的包裹往前又递了递,“陈小道?喂?”
文玉看着在身前晃动的苏见白,再看看闷着不吭声的陈知枝,无奈地抬起双手横在肩侧做投降状。
“别闹——”
可显然,这两个家伙并不肯听她这不痛不痒的劝告。
文玉不禁想起,难道从前她在宋凛生面前,也是如此这般的……幼稚,还是胡闹?
这两个词似乎不是很准确。
正为难间,扬起的手腕被人握住,文玉顺势看去,竟是郁昶。
一向低调沉默的郁昶,如今难得地露出些许笑意,他握住文玉的手腕一把将她从苏见白和陈知枝二人之间拉了出来。
文玉猝不及防,轻易便被他揽入身前,奇怪的眼神瞥过郁昶柔和的眉眼,她险些回不了神。
“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朝着苏见白扔下这句,郁昶护着文玉为她整理好微微敞开的白狐裘,将她裹了个严实。
这白毛狐狸,他真该寻个时机将其打包遣送回有苏,看有苏女君会如何处置。
据他所知,有苏女君教子极严,从不许这老幺出有苏地界。
苏见白此番来人间,想必是私自出逃,竟还敢胡作非为。
就连郁昶自己也未曾察觉到,他此刻唇畔淡淡的笑意逐渐加深,且又愈演愈烈之势。
文玉若有所思地看着郁昶,而后又转目去看苏见白和陈知枝。
似乎有些为难,苏见白斗气地横了一眼郁昶,心中仍不能忘他薅自己引以为傲的尾巴之事。
忿忿地将两包红薯和栗子塞到郁昶手中,苏见白恶声恶气地呵道:“吃你的罢!叫你管我?”
郁昶剥开油纸,无所谓地别开眼,而后将其中烤的滋滋冒油的红薯扒开那层微微炭化的外衣,丝丝缕缕的热气自其中升腾而起,橙黄的瓜瓤带着暖香展露出来,引得人食欲大动。
“嗯——”郁昶毫无停顿,转手就将剥好的红薯递到文玉手中,“给你。”
文玉搓着手,以掌心贴贴两颊,才双手从郁昶手中接过油纸包,埋头于其中深深吸食着那股十分具有烟火气的味道,却并不急着吃。
她从前是妖,如今为仙,本就不用吃东西。
同宋凛生在一起的时候,她尚对人间百味不曾体会过,因而喜欢与他一道吃吃喝喝,见到什么都想尝尝。
可如今,却没当时的那份心思了。
文玉靠了靠郁昶,仰面与他道谢,而后捧着油纸包转目去瞧请他们吃红薯的苏见白。
苏见白扬着下巴,心高气傲地瞥过文玉和郁昶,轻哼一声转过身去。
端的是不可一世。
可当他再看看眼前将头扭向一边的陈知枝,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