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内容,他也就不得不采取写特别的手段了。
“调来的?”宋凛生疑惑出声,他不是疑心于穆大人在府衙中说话的分量,只是此时调案卷……
“咳咳。”穆同轻咳一声,缓了片刻有才施施然地添了一句,“用了些非常手段。”
穆同抬手摸了摸鼻尖,似乎这尘封多年的卷轴上浮起的灰尘,叫他有些不适。
“据我所知,贾大人在江阳任职也不过十数载。”穆同话锋一转,岔开了话题,他视线扫过全屋,从那些木匣上一遍遍掠过,“近二十年的卷宗都在此处,囊括水利、安防、刑案、户籍,各繁杂事项皆记录在册。”
宋凛生闻言也抬眼看过去,随着穆同的视线一起移动,将室内所有的卷宗尽收眼底。
原来府衙曾更换过一次卷轴的式样,导致有了这木匣和锦盒的不同。
只是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万丈高楼起于累土,不论何种大事,从来都是从细微之处见真章。在贾大人任职的这数年间,江阳府衙能有财力将存放卷宗的木匣子换成锦盒……
宋凛生的双眼好似长空寂寥,偶有大雁划过,不留一丝微痕。
他忽而想起前些时日,他几乎查遍了府经厅的记载,却收效甚微,算不上有什么眉目。
想来这个中关窍,不在近来的十年,而在于更早些时候,就好比十数年前。
只因着陈勉的缘故,他便当此事生于近处,也就只着眼于现有的案卷,并未想到去查查早些年的记录。
宋凛生无奈地轻轻摇头,是他一叶障目了。
“穆大人看了哪些?”
宋凛生知道穆同是个能干的,可他望着满屋的卷轴,心中也清楚,这个把个时辰实在是仓促,穆同便是再能干,也绝不至于全然看过了。
穆同回身确认了一番,才向宋凛生回话。
“近年来的已尽数查过,并无特别之处,至于十年前的——”
“那人既对宋大人不利,又……”穆同隐去了后半段话,不曾说出口,只要他二人心照不宣便好,话么,说那么透做什么,“是以下官先查了刑案。”
“可有何收获?”宋凛生手中尚且捧着先前随手拎起的那卷宗,上头记载的正是刑案。
穆同伸出手,将摆在桌案上的卷轴摊开,又取了墨砚压住一角。
“宋大人,请看——”
宋凛生依言垂眸,将视线正正投在身前的桌案上,只是引入眼帘的卷轴却是令他有几分不解。
“这是……”
穆同能明白宋大人的迟疑,他先前看到此卷之时,也同宋大人的表情并无二致。
他接过宋大人的话头,将自己先前所发现的线索细细将给宋大人听。
“宋大人,各卷宗在记录之时,尤其讲究人证物证俱在,事实口供皆全。”
“因而在府衙办案的过程当中,一件案子从头到尾所有从讯息都必须一一记载下来。”
宋凛生闻言颔首,这他是知道的,就算从前他只一门心思地读书讲学,不曾做过这知府的职位,不过听他父兄讲些,他总算也能知道个大概。
穆同见状便继续往下说,“下官将此处所有的案件都捋过,各案的材料完整、证据齐全,不曾有什么疏漏之处。”
穆同说着这话,语气之中也不由得带上了积分赞赏之意,至少这能从侧面说明很多事,就好比贾大人手下似乎从未有冤假错案。
但这话让宋凛生心中疑惑更甚,若依照穆大人此言,那……有关陈勉一事,又该如何才能解释得清?
宋凛生又垂首去看身前的案卷,此刻他将先前手中的那卷轴完全放下了,一颗心只扑在桌案上。
“不过,下官将所有的案卷仔细核查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