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昱堂答,“这是奉了锦衣卫指挥使陆大人之命,近日匪盗猖獗,锦衣卫加派人手布防怕小人对殿下不利,特命我等官员来楚府须走这小门,不走大门。”
“原是如此。”
柳昱堂疑惑地问道,“难道陛下不知道?”
“这……朕当然知道。”
话已至此,柳昱堂何等聪明,瞬间明白了宋良卿的用意。
“这食盒还是让臣提着吧?”
“不必,朕自己提,你只管前面带路即可。”
宋良卿看着他让开的道路,看着对方眼中那抹了然的平静,心中最后一丝紧绷的弦也松了下来。他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提着食盒。
长廊尽头是一条狭窄的青石板小径,两旁是高耸的粉墙,墙角生着些青苔,显得格外幽静冷清。
阳光艰难地挤过高墙,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柳昱堂手中的图纸卷轴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宋良卿手中的食盒提梁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沉默中流淌着一种诡异的尴尬的同盟气息。
站在门前,他们俩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推开门。气氛越发尴尬,好在远处一人得了消息一路小跑跪在宋良卿面前。
楚之道,“奴才不知陛下圣驾,罪该万死。”
宋良卿一手贴在腰间,一手负在身后,少年天子英气逼人,帝王之气已成,“朕今日前来并未坐皇家撵轿,尔等不知者不怪罪。起来答话吧。”
“谢陛下。不知陛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宋良卿的眸子越过楚之,朝那扇门望去,只觉隔着那扇门后隐隐绰绰的身影便是长姐,“楚先生在吗?”
“陛下有事找我家先生?”楚之毕恭毕敬,不卑不亢,“陛下恕罪。奴才已经派人去请先生回府,请陛下前厅稍坐,先生立马就到。”
宋良卿目光拉回,见挡着自己圣驾的下人,冷冷地朝着柳昱堂睨了一眼,柳昱堂自然明白是何意,赶忙上前答道,“楚管家,不必麻烦楚先生,臣与陛下是来叨扰长公主殿下的。”
楚之又问道,“不知柳大人所为何事?”
“是关于花灯节的事,”柳昱堂谦谦有礼,“楚管家有所不知,花灯节是大渊一年一度的盛事,此事向来是殿下操办,许多细节朝中各部鲜有了解,许多事宜难以定夺,还是得请殿下过目一二。”
“这……”楚之面露难色,目色微垂看向青砖,“陛下恕罪,柳大人恕罪,我家先生交代殿下是来府上养伤,若非先生手谕,外人不得打扰殿下养伤。若是耽误了殿下的伤势,我等下人担待不起。”
宋良卿最见不得有人忤逆他的意思,尤其楚之还是个下人,他的声音陡然增高,透着一股阴恻恻,“难道朕是外人?”
“奴才惶恐,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首辅的话,奴才不得不照做。”
“楚大人好大的官威,若今日朕一定要见长姐呢,”宋良卿慢悠悠地踱步到楚之面前,冷哼一声,“不知这官威殃及不殃及朕?先生是不是也要治罪于朕?”
楚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恕罪。”
宋良卿一拳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想发作又发作不出来,只听得门内一丫头推门而出,面无喜色地跪在宋良卿面前,“奴婢叩见陛下。”
宋良卿原本僵硬的面容倏然放松,露出笑颜绕过跪在地上的楚之扶起她,“香桃?才几日不见,你这丫头出落得越发漂亮了。”
“陛下谬赞。”
宋子雲以前常带香桃进宫,宋良卿在宋子雲面前是幼弟,在这些丫鬟面前也从不端着架子,宋良卿指尖轻刮香桃的鼻尖,“你这丫头平日里没大没小惯了,怎么今日见了朕这般拘谨?”
香桃侧着身子又给宋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