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用带着些凉意的脚趾蹭着他的脚踝,“我要什么?我现在不正在拿么?”
“拿?”他猛地将酒瓶放在茶几上,一下攥住了苗月的手腕,水迹溅开,力道之大。见苗月脸上闪过一丝痛色,又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呼吸可闻,却毫无暧昧旖旎,只剩下剑拔弩张。
“你拿手里的牌,逼我低头。你成功了。我来了,这不是你想要的‘赢’?还是你觉得,我会心甘情愿的跟你上床?苗月,买具空壳,毫无意义。”周岐声音绷紧,“趁火打劫,是最低劣的玩法。”随后,他松开了手。
苗月踉跄一步,眼底有些措不及防的愕然。她抚了抚自己发红的手腕,盯着他,胸口起伏。原先轻佻的眼神也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挑衅后的反应。
她忽然笑了,像是生气,又像是在兴奋。
“周岐,你可真是好样的。”苗月此刻的眼神像刀子般刮过他,“行,我今天放你走。”而后转身,利落地给自己开了酒,倒进杯里,一饮而尽,“但你欠我的,我会找你讨回来。”
“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
“周岐,我要的可不是这个。”
周岐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房门合上的那一刻,他突然体会到了劫后余生的滋味。
出了酒店,手机弹出好几个未接来电,全是方丘打来的。之后又是一连串的消息,告诉他,杨筱那边安顿好了,要他先解决自己的事情。他没想在凌晨的时候回拨电话,摁灭了手机屏幕,顺着路,往医院走去。
周大舌转了重症监护室,杨筱也有了去处,而他却像个游魂,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惹怒苗月来保全自己的下场,是头顶的这把利刃随时会掉下来,逼着他一次又一次地在自己和周大舌间做出选择。
他苦涩地笑笑,继续向医院走去。而后又随意地坐在门诊走廊处的长椅上,睡了过去。
杨筱在方丘的甜品店楼上歇了一晚。那是方丘平时的午休室。现下周大舌转入重症监护室,不让陪护,只有特定的时间段可以探视。她整理好床单被褥,接到方丘电话后,又掏出手机给周岐拨了出去:“周岐,你在医院吗?周叔情况怎么样了,方丘哥说马上到楼下了,要送我过来找你。”
“别急,让方丘开慢点。爸现在还在ICU里。你们吃早饭了吗,我去给你们买点早饭。”周岐的声音沙哑,还带着些鼻音。杨筱没忍住,又担心地问:“你昨晚去哪儿了?感冒了吗?”
“我昨晚有点事情要处理。没事,等会儿喝点热水就好了。”周岐说完,觉得嗓子眼痒得很,又拿开了手机咳了两声:“我在停车场等你们。”先行挂断了电话。
这头的杨筱刚坐上方丘的车,就忍不住试探性地开口:“方丘哥,你知道昨晚周岐干什么去了吗?”方丘摇摇头,目不斜视地握着方向盘:“不太清楚,但我开车的时候,你最好不要和我说话。”杨筱这才看向方丘,身体绷得笔直的坐在方向盘前,打完转向灯,一脸紧张地汇入主干道。她只得默默地抓紧了车门上的把手。
到医院时,方丘看着站在停车场边上的周岐,挂着一脸的倦意和泛着点青晕的胡茬。干啥去了这是,等车开到他面前,方丘又朝他挥挥手:“周岐,上来倒车入库。”周岐点点头,坐上了驾驶位,把早饭递给了杨筱,和刚跳上后排的方丘。
杨筱坐在副驾,看他神色不佳,默默地吃着他买的饭团,没吭声。方丘跟在这俩兄妹身后,进了医院大楼。见了主治医后,先是听他和周岐讲病人情况,说着说着又来了一群专家,谈细致的后续方案。
方丘眼睛越瞪越大,这小子背着他找了什么天上来的神仙,这vip待遇都使上了。但碍于杨筱在旁边,一直憋着没问。
等杨筱转身上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