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往他手里塞了张房卡,头也
不回地走了,留下那一股单调的香水味儿。周岐头痛欲裂。
他回去时,杨筱正站在门口朝他离开的方向张望,见到他,眼睛亮亮地朝他快步走来:“周岐,是她要帮我们吗?”周岐没回答她。杨筱看他脸色不好,转头去给他接了杯温水,让他喝点热的。
眼下周大舌的情况,即使溶栓成功,也极有可能落下后遗症。后续治疗方案如何,他没得选,现下答应赴约是最好的选择。但他仍旧不死心的,接着打了通电话。
“老师,我是周岐。打扰您了,我爸现在情况有点危急,您”周岐这边话还没说完,那头就回复道:“哎是周岐啊,你爸是叫周义刚吧?我听苗院那边说已经着手安排了。行了,这事都交给苗院了,你就放一百个心啊。”
把周岐接下来要说的话堵得死死的。聪明人的明哲保身,他在这一刻领略了个遍。而他,也正应了那句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放在口袋里的房卡,微微发烫。
周大舌又被推了出来,插着管子,陷入了昏迷。周岐跟在后面,想起那会儿周大舌躺在救护车上,他无意瞥见的一缕白发,那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自己怎么从来都没发现过。此刻,他已经分不清懊恼、愧疚、歉意谁占上风,只觉得自己快要崩溃。
直到杨筱用她冰凉的手碰了碰他。他好像又冷静了下来。不一会儿,方丘来了,周岐让他领着杨筱去买些日用品。
等他们走后,他攥着那张房卡,出了医院大门。
像是故意羞辱他一般,出了医院拐过几个路口,就能看到那装修得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堂。走到门口时,连玻璃门也有人帮他拉开,于是他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房卡上的地方。
刷卡进门,才发现偌大的房间里空无一人。
也对,他现在和送上门的有什么区别,他的时间更是不值钱。
他站在窗边,看着夜幕降临。远处的高楼开始亮起了灯,高架桥上来往的车辆也变成了一串串红尾灯,本该嘈杂的地段,却被这堵明亮的玻璃隔开,房间里一片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开了。
第23章 代价
苗月看到他,毫不意外。一进门就脱掉了西装外套,甩在沙发上,穿着条暗红的吊带裙,朝他走来。裙子垂感极佳,一步一步,像是杯里晃动的红酒。
“苗月。”周岐先开了口,声音带着连轴转的疲惫,“你找来专家,我感激不尽。但我们得换个方式算清楚。”
“算?你还想怎么算?”苗月装听不懂他的话,露出戏谑的眼神,“我给你打点安排,上最好的治疗方案,接了房卡的代价是什么,还不够清楚吗?”
周岐向前一步,拿起她甩在身后的外套,递了过去,“我人来这里,是还你帮我爸的情。其他的,不在我们的交易条款范围之内。”
苗月照旧不买他的账,扯过他手里的外套,一把扔在了地上。弯腰脱下鞋,又随意地把鞋甩得横七竖八,赤着脚走到周岐面前,倚在沙发边上,笑意盈盈地抬眼望着他。
“周岐,从你进了这酒店开始,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可从没求着你来。至于帮忙么?我不当慈善家。价钱一开始也谈好了不是?现在你又要到酒店里来,又不愿意付出些代价。周岐啊,你没听说过,人太贪心往往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吗?”
苗月站了起来,去酒桶里取了支冰镇好的酒,拎着瓶身递给周岐:“喏,帮我打开。”
周岐接过,瓶身上冰凉的水渍迅速顺着他的手腕往下流,“价钱是谈好了,付出的代价是‘我来这里’。你赢了。至于其他的,你最好想清楚,自己要什么。”
苗月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嗤笑一声,光脚踩上他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