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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很快将庭院妆点得银装素裹。沈知微坐在窗边看雪,手边放着一卷游记,脚边趴着那只愈发圆润的黑猫。

萧望卿一早入宫,尚未回来。

她看了一会雪,觉得有些闷,便起身走到殿门处,想推开一丝缝隙透透气。

刚拉开一条缝,凛冽的寒风便裹着雪沫卷了进来,吹得她打了个寒噤。正要合上,眼角余光却瞥见庭院角落的梅树下,不知何时立了一个人。

那人身形高大,一身玄色装束,风雪很大,吹得他墨发飞扬,肩头积了薄雪。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隔着纷飞的雪幕,望向她所在的殿宇方向。

沈知微的心猛地一跳。

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那人转过头。

隔着风雪,看不清面容。

沈知微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砰地一声合上了殿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守卫森严的府邸内院?

她定了定神,告诉自己或许是府中的侍卫,或是萧望卿的部下有事禀报。

殿内温暖如春,她却无端觉得有些冷。黑猫被关门声惊动,抬起头,疑惑地喵了一声。

沈知微走到窗边,透过绡纱再次向外望去。梅树下空空如也,只有风雪依旧,仿佛刚才那一瞥只是她的错觉。

或许是看错了。

傍晚时分,雪势渐小。萧望卿回来了,披着一身寒气。他先去换了常服,才到她殿中。见她坐在窗边,神色有些怔忡,便走过来,从身后拥住她,下巴搁在她颈窝,声音带着倦意:“看什么这么出神?”

沈知微放松地靠进他怀里,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暖意,方才那点不安消散了大半。

“没什么,看雪,”她顿了顿,终究还是没提下午看到的那个身影,只道,“夫君今日回来得晚了些。”

“嗯,宫里事多,被父皇留了一会,”他蹭了蹭她的脸颊,手臂收紧,“想你了。”

这话说得自然又亲昵,沈知微耳根微热,心里那点疑虑彻底抛到了脑后。她转过身,抬手替他拂去发间沾着的零星雪粒:“用了晚膳不曾?”

“还没,陪你一起。”

用膳时,他依旧细致地照顾她,将她喜欢的菜夹到她碗中。沈知微想起下午那个身影,若真是侍卫或部下,为何会那样孤身站在雪地里,还那般看着她。

“夫君,”她状似无意地开口,“今日我在院里,好像看到个生人,穿着玄色衣裳,站在梅树那边。”

萧望卿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将一块剔了刺的鱼肉放入她碟中:“许是哪个不当值的侍卫躲懒,或是你看错了。这府里守卫严密,不会有闲杂人等进来。”

听他语气平静,沈知微点了点头,没再追问,或许真是她多心了。

夜里就寝时,萧望卿似乎比往常更黏人些,抱着她不肯松手,吻也粗暴又不由分说。沈知微被他扰得晕晕乎乎,很快便将白日的插曲忘得一干二净。

又过了几日,便是除夕。

天还未亮,萧望卿便起身了。

沈知微睡得浅,感觉身侧一动,便也醒了。殿内烛火未燃,只能浅浅看到他起身穿衣的轮廓。

“吵醒你了?”他系着衣带,声音带着刚醒的低哑,“今日宫中有宴,我得早些入宫准备。”

沈知微翻了个身,看着他背对着她整理袍服。这些时日,她已习惯了他每日在身边,乍然要分开一整日,还是年节下,心里不免有些空落。

“要去很久吗?”她问,声音里还带着睡意。

萧望卿系好最后一根衣带,转过身来,在朦胧的微光中走到榻边坐下:“嗯,晚宴、守岁,怕是得到子时后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