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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卖玉簪的,他拿起一支素净的白玉簪,在她发髻上比了比,觉得不如她头上那支珊瑚珠花鲜亮,便放下了。

萧望卿花钱很大方,审美极好,挑的东西却不见得都名贵。他的手里很快拿不下了,便让跟在后面的侍卫接过。

回府的马车上,沈知微有些倦了,靠着车壁昏昏欲睡。

萧望卿将她揽过来,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她没有抗拒,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渐渐阖上眼。朦胧中,感觉他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般。

这似乎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的日子,沈知微察觉萧望卿待她愈发亲昵自然。

比如用膳。

桌上总会摆几样红艳艳的菜,辣子鸡丁,茱萸煨肉,油亮亮地勾着食欲。沈知微自己口味偏淡,但每次看到这些,总觉得身侧的人该是喜欢的。她便也会自然地夹一筷,放入他碗中。

他从不推拒,总是面不改色地吃下,甚至还会对她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意,道一声尚可。只是她渐渐留意到,他吃完这些,总会多饮几口茶,额角也偶尔会渗出细密的汗珠。

起初她以为是天冷殿内燥热,后来才慢慢咂摸出点别的滋味。有一次,她故意将一勺满是辣椒的豆豉蒸鱼腩舀到他碗里,他执筷的手顿了一下,随即依旧平静地送入口中,咀嚼得缓慢,喉结滚动时,似有艰难。

沈知微垂下眼,舀了一勺清淡的蟹黄豆腐。人总是会变的,或许他如今口味确实不如从前嗜辣了,她这样告诉自己。

他似乎在用一种极温和的方式,缓缓向她渗透着他如今的喜好。

这一切发生得自然而然,如同春雨润物。沈知微并未感到不适,反而觉得现下的日子闲适安逸。她甚至开始享受这种被细致妥帖照顾的感觉,尤其是当她那位夫君,有意无意地展露些风光时。

他越来越懂得如何拨动她的心弦。

他不再总是穿着严谨的皇子常服,取而代之的是些料子柔软,款式更显随意的衣袍。领口总会松垮一些,行动间偶尔会露出一截线条漂亮的锁骨,或是弯腰拾取书卷时,后颈一段白皙的皮肤没入衣领,看得沈知微指尖发痒。

他练字时,会挽起袖口,露出一截劲瘦的小臂,执笔的手指骨节分明,运笔时腕骨微动。沈知微有时会借口研磨,站在他身侧,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溜向那截手腕,或是他睫毛浓密的侧脸。

他察觉了,便会抬起头

,眸色深深地看着她,也不说话,只那么看着,直到她先败下阵来,耳根发热地移开视线。然后,他便会放下笔,伸手将她拉入怀中,吻得她晕头转向。

床笫之间,他不再是初时的克制生涩,反而流露出一种与外表不符的黏人。事后总喜欢从背后拥着她,下颌抵在她发顶,手臂环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偶尔在夜里醒来,她会发现萧望卿正在看她,眼神在黑暗中看不清情绪,但当她稍有动静,他便立刻闭眼假寐。

这些沈知微尽收眼底。

他唤她阿微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每每情动时,或是清晨醒来将她揉进怀里时,那一声声低哑的阿微总让她心头发软,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塌陷下去,微酸带涩。

他对她的喜好似乎了如指掌。膳食总是合她口味,点心茶水温度恰到好处,连她偶尔多看一眼的书册,隔日便会出现在她案头。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渐渐习惯了身边有他的存在,甚至开始享受这种被珍视的感觉。

过去依旧是一片空白,但眼前的温暖和满足是如此真实。沈知微想,若一直如此,似乎也不错。她甚至很少再去费力回想什么,只觉得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这日午后,下了今冬最大的一场雪。鹅毛般的雪片纷纷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