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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沈知微鼻尖酸得厉害。她想起在太子府,它用的都是细瓷小碟,喝的是温牛乳或肉汤,何曾这样狼狈地舔食清水。

“别哭了,”萧望卿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有些生硬,“它能找来,是它的造化。军营里活物少,它来了,也能添点生气。”

这话算不得安慰,甚至有些别扭,但让沈知微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她抬起袖子胡乱擦了把脸,嗯了一声。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尴尬,自己方才又哭又忙乱,定然十分失态。

“多谢殿下。”她低声道,视线飘向别处。

“无妨,”萧望卿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它既寻来了,便是缘分,日后便养在沈小姐院里吧。”

“嗯。”

沈知微抱着猫,在火盆边坐了很久,直到怀里的猫团呼吸变得绵长安稳,爪子在她衣襟上踩了踩,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彻底睡熟。她紧绷的肩背才缓缓松懈下来,一股深重的疲惫感席卷全身。

萧望卿一直没走,也没再说话。

他坐在她对面的矮凳上,添了几次炭火,又起身去外间拎了一壶刚烧开的水进来,沉默地续满她手边那杯早已凉透的茶——

作者有话说:萧望卿是个很安稳的人,仿佛将靠谱两个字写在了脸上,总能让身边的人感到安心。

迈入院子的那一刹那,看到眼前的景象。

说来惭愧,这是萧望卿第一次将沈小姐当作一个活生生的人来看待。

而不是神。

他想,原来沈小姐这样的人也是会哭的-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沈知微总能让身边的人感到安心。

她浸透人间烟火,又仿佛无所不能。

第47章 圣旨

“它叫什么名字?”

沈知微愣了一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萧望卿是在问猫,低头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毛团,摇了摇头:“没取名字。”

在太子府时,她只当它是只偶然闯入的野猫,并未想过要给它取名。后来习惯了它的存在,却也一直没动过这个念头。如今它千里迢迢寻来,这份情谊非同一般,但她依然不打算给它命名。

“名字是个牵绊,”她轻声道,指尖缓缓梳理猫儿柔软的皮毛,“有了名字,就有了归属。它若愿意留下,便留下。若哪天想走了,也不必被一个名字困住。”

萧望卿看了她一眼,没再追问,只道:“随你。”

小猫在沈知微怀里翻了个身,露出柔软的肚皮,睡得毫无防备。它似乎完全忘记了之前对萧望卿的敌意,许是累极了,也或许是感受到此地并无恶意。

黑猫在沈知微的院子里安顿下来。

它恢复得很快,军中的金疮药效果奇佳,没过几天,伤口便开始结痂,精神也好了许多。它依旧黏沈知微,整日跟在她脚边,或蜷在她膝头打盹。但对萧望卿的态度,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或许是那晚萧望卿亲手为它处理伤口,也可能是它终于意识到这里是谁的地盘,黑猫不再对萧望卿龇牙哈气。

萧望卿来时,它有时会警惕地看他几眼,更多的时候是视而不见,或者懒洋洋地甩甩尾巴。偶尔萧望卿心情好,会带些新鲜的肉干或鱼干给它,它起初不屑一顾,后来也会凑过去嗅嗅,若合口味,便慢条斯理地吃掉。

萧望卿对猫谈不上多喜爱,但也没有厌烦,更像是一种爱屋及乌的容忍。有时他坐在案前与沈知微讨论军务,猫儿跳上桌子,大摇大摆地从地图上走过,他也只是抬手将它拂开,继续刚才的话题。

沈知微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对萧望卿的感谢又添几分。他救她出牢笼,予她安身之所,如今连她身边一只任性的猫也能包容。这份情谊,或许已远超他口中那点不足挂齿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