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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尚需些时辰,待会儿才有精彩的可看。”

萧望卿并未推辞,依言在稍远些的位置坐下。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萧翎钧却似浑然不觉,重又执起玉壶,亲自为沈知微空了的茶盏续上,声音温润:“这雪芽冷后泛涩,需得趁热喝。”

沈知微颔首,端起茶盏轻抿。

这时,场中那北疆将领终于驯服了那匹玉狮子,白马虽仍不时甩头喷息,却已肯让人牵着缓行,四周响起一阵叫好声。

萧翎钧抚掌笑道:“好!北疆将士果然骁勇,赏!”

立刻有内侍端着赏银过去。

那将领谢了恩,目光却望向看台这边,在萧望卿身上停留,得到后者一个几不可见的颔首,方才退下。

“皇兄麾下,亦是人才济济。”一直沉默的萧望卿开口。

萧翎钧抬眼看他,笑意温润:“江山代有才人出。三弟在北疆历练多年,麾下猛将如云,才是国之栋梁。”

太子殿下语气诚挚。

“方才驯服玉狮子那位壮士,瞧着便是一员虎将。”

萧望卿目光与他对上一瞬,复又移开,淡淡道:“皇兄过誉,粗野武夫,不及东宫卫士训练有素。”

两人一来一往,言辞客气,气氛却无端更冷了几分。

场中的热闹仍在继续,少年子弟们开始赛马,马蹄踏过草皮溅起细碎的泥土,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

萧翎钧看了一会收回目光,侧过头看向沈知微,声音放得极低,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此处喧闹,陪孤去那边走走可好?有几匹温顺的小马驹,安榆方才嚷着要去看。”

沈知微抬眼,正对上他含笑的眼眸。

有哪里不太对劲,但还没待她细想,那点微妙的尾巴已像游鱼般滑走了。

一旁的沈安榆已雀跃起来:“真的吗?太子哥哥快带我去!”

萧翎钧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自然是真的。”

他站起身,朝沈知微伸出手。

他的手修长干净,指节分明,掌心向上,是一个邀请的姿态。阳光落在他掌心,映出清晰的纹路。

周遭的喧嚣似乎在这一刻远去。

沈知微看着那只手,有一瞬间的恍惚。前世十年,他无数次向她伸出手,或扶持,或牵引,或在她病重虚弱时,将她冰凉的手紧紧攥入掌心暖着。

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的姿态坦荡,理由充分。

她沉默一息,终是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入他的掌心。

他的指尖立刻收拢,将她微凉的手稳稳握住,力道不轻不重,掌心相贴的温度却有些高。

他牵着她起身,对一旁的老宗亲笑道:“皇叔稍坐,孤带她们去瞧瞧小马驹,去去就回。”

老宗亲连忙笑着应了。

萧翎钧一手牵着沈知微,一手虚扶着蹦蹦跳跳的沈安榆,走下看台,朝着马场边缘一处用矮栅栏围起的僻静草坡走去。

那里停着几匹毛色鲜亮,体型娇小的马驹,正悠闲地低头啃着青草。

他们的离开并未引起太多注意,只萧望卿的目光似有若无地追随了一瞬,便又转回场中。

走出喧闹的中心,耳边的声音顿时清净不少。草坡地势略高,微风拂过,带来青草与野花的清新气息。

沈安榆欢呼一声,跑向那些小马驹,侍从们连忙跟上照料。

萧翎钧却并未松开沈知微的手,反而牵着她又往旁边走了几步,停在一棵枝叶繁茂的古树下。

树荫浓密,恰好将他们的身影半掩其后,既能看见不远处嬉笑的安榆,又远离了其他人的视线。

他依旧握着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纤细的腕骨,目光投向远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