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0(15 / 36)

的地方,微微俯身,阴影将林文远彻底笼罩。

“姑父深夜入宫劝谏淑妃,隔日她便急病薨了;三皇子坠马前,您刚偶遇过他的马夫;还有五皇子那个意外溺毙的伴读…您觉得,这些事若捅到御前,或是让太子殿下知晓他敬重的老师背着他做了这些,会如何?”

林文远的脸色在黑暗中一点点变得惨白,比按在掌心的帕子还要白上几分。他嘴唇哆嗦着,眼睛瞪得极大,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站在眼前的人。

“你…你胡说什么,”他声音尖利起来,却又因恐惧而压得极低,生怕被门外听见,“这些无稽之谈…你从何处听来?!”

“是不是无稽之谈,姑父心里清楚,”沈知微直起身笑,语气没什么起伏,“我没什么别的要求。往后,我在府里住着,吃穿用度,照旧。您那些大事,不必再寻我。我妹妹在宫中,也劳您多费心,让她安稳长大。”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他微微发抖的手上。

“至于您那些事…放心,我暂时没兴趣替天行道。只要姑父安分,它们便永远是无稽之谈。”

角落里,黑猫玩腻了笔洗,伸了个懒腰,轻盈地跳上窗台,蜷缩起来,只留下一双金色的眼睛瞧着这边。

林文远胸口剧烈起伏,冷汗浸透了里衣,黏腻地贴在背上。

良久,他肩膀垮塌下去,整个人瘫软在椅子里,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丝气音:“……好。”

“姑父伤得不轻,早些歇着吧。”沈知微点了点头转身,拉开门,月光流水般泻入,勾勒出她清瘦的轮廓。

“对了,”她脚步一顿,半侧过身,“明日我房里要添个炭盆,天凉了。”

说完,她摆了摆手,径直走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门轴合拢的轻响过后,书房内重归死寂,只剩下林文远粗重压抑的喘息声。

黑猫从窗台跳下,悄无声息地溜出门缝,追着那道远去的背影去了——

作者有话说:沈知微喜欢毛绒绒的东西,萧望卿是在即位第二年知道的这件事

那之后小沈大人的居所里再不缺猫咪和鸟雀,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并不闹人。短时间还好,但久而久之,小动物们聚成几团叽叽喳喳,未免有些太吵了

于是小动物连同陛下本人被请出去了很长一段时间

第26章 宫宴

林府的日子变得极清静。

沈知微住到了西苑角落那座小楼,一日三餐有人准时送来,花样精致,温度恰好。林文远再未踏足过西苑,偶尔在前院撞见,也是远远便绕道而行,脸色青白交错。

沈知微乐得清闲。

她多数时候倚在窗边软榻上看书,手边总温着一壶茶。那黑猫成了她榻上的常客,起初还矜持地蹲在脚踏上,几日后便熟门熟路地跳上来,寻个离她不远不近的暖和地方,团成一团打呼噜。

它不像寻常野猫那般警惕,反而懒洋洋的,给摸给抱,喂到嘴边的鱼干来者不拒,吃相斯文,舌头上的倒刺舔过指尖,有点痒,却不疼。

沈知微有时看得入神,手指无意识挠着它的下巴,它便仰起头,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透亮的猫眼眯成细缝,一副极为受用的模样。

这日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晒得人骨头发酥。沈知微拿着一卷前朝水文志,看得有些昏昏欲睡。黑猫团在她腿边,毛茸茸的尾巴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扫过书页。

窗外隐约传来前院的喧哗,似是有什么贵客临门。沈知微没理会,只将书卷翻过一页。

腿边的黑猫却忽然动了动耳朵,抬起头,朝窗外方向望了一眼,喉咙里发出极低的一声叫声。它站起身,踩着她的腿走到窗边,朝外看了看,又回头看她,用脑袋顶了顶她的手腕。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