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
我回不去了。
啊……
门?上沾染零星血迹,他的身?躯滑坐到一边,留置针掉下来,从苍白血管里冒出的血瞬间湿润了指缝。
“谁啊?”“疯了吧这人。”“赶紧通报副舰长,哦不,该叫舰长。”
那些新兵们?又像鸽子一样冒出来了,探头探脑,咕咕,咕咕,说着白翎听不懂的话。
遍体鳞伤的游隼抓不住鸽子。
正如衰败的士兵,夺不回他的家。
白翎心想,如果当时他再心狠一些,他就炸了那片营地,炸光那些把他踢出家门?的所谓“伙伴”。大家一起死翘翘,都别玩。
可他终究做不到。
新兵们?看到男人扶着墙慢慢站起来,以一种?费力的步调走到他们?身?前,拍拍他们?的肩膀,嗓音沙哑:
“好好干。”
白翎并没有听到他们?的回答,在?那之后的一周,他都处于浑浑噩噩的耳鸣中。清醒时,护士告诉他:
“这一周你都在?念叨着一句话。”
“……我说了什么?”
“你说,你没疯。”
“我没疯。”他喃喃重复,接着抬起浑浊的眼球,想从护士那里得到一些回复。
护士摇摇头,叹着气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