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想了?想, 补充道?:“哦, 我得提醒您, 这里的墙板很薄, 万一我嚷起来了?,您最好拿东西堵住我的嘴,以免有好事者过?来敲门, 问?你能不能加入。”

“不过?我相信您没有共享的习惯, 所以最好别发生?这样的事。”

这只鸟语调平淡,仿佛所说的一切稀松平常。

但郁沉看得清, 他?撑在黄褐门板上的手紧握成拳, 指骨用力到泛白。

“你被骚扰过?。”郁沉用的是陈述句。

“……也不算。”白翎稍微换了?换气,略带自嘲, “他?们都知道?我是个?穷鬼单身汉, 身上扒不出两个?子?来,也没钱带人回来过?夜。”

那条人鱼轻声说:“我免费。”

白翎不自觉弯了?唇,笼罩在心头的阴霾散去一点,“您不是免费, 是有市无价。”

他?顿了?顿, 继续回想,“而且按照这里不成文的规矩,即使不谈价钱, 也要象征性送一些东西,最不济都要请人吃顿宵夜。”

象征性送些东西……

郁沉心跳停滞一瞬,不禁侧目看向搭在床栏的外套,大口袋的一角露着芬香的茉莉花枝。

应该还有一盒旧棋。

只是不知道?那盘棋在不在十九岁鸟儿的手里。

郁沉并不着急着问?棋盘的下落。小鸟愿意给,他?便珍惜收着,如?果有所保留,他?也乐意等着下一次小鸟快递的派送。

但他?还想弄清楚一件事:“你在这里住了?多久?”

“两年……确切来说是一年八个?月零六天?,从退”

白翎原想说退休,话到嘴边,默默吞回去又改成了?:“……从我退伍之后,就一直住在这。”

反正人鱼也弄不清他?到底当了?几年兵,什么时候退伍,糊弄一下好了?。

郁沉的心底却掠过?一丝痛楚。

他?至今也无法忘记木桩鸟剧烈的咳嗽和浮肿的手,那绝不是短短一两年能积累下来的病症。也就是说,至少在前线,木桩鸟就已经被摧残得病痛缠身。

郁沉眼前浮现起高楼上反复播放的新闻:【帝国头号通缉犯的落网】

一个?团伙的核心人物,战斗不歇只为?夺回故国领土的老兵,最后颠倒流离,落魄穷困,途中得经历多少构陷和暗害。

“我该早一些把你捡回来。”他?喉咙里挤出一丝嗟叹。

这句话里有说不出的悔恨,那一刹那,浓烈的情谊扑面而来,足以让白翎动容。

人鱼很少有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刻。

但仅仅一天?,就为?他?失态了?好几次。

白翎想去攥对方的手,郁沉却摁下他?的肩胛骨,不许他?动弹,同?时用那把沉淀了?岁月的嗓音,对他?说:

“虽然迟了?很久,但我想接你去老兵归养,你还愿意跟我走吗?”

痴等了?多少年,历经了?两辈子?,等来了?故国的召唤。

你还愿意跟我走吗?

“我愿意的。”一股酸意冲上眼眶,白翎慌忙答应。

他?总是愿意的。

恍惚中,他?觉得自己的允诺如?此?熟悉,渐渐才想起来,原来早在“狩猎夜”那晚,郁沉第一次来接战损的他?,自己便应允了?。

郁沉捏住他?的脸颊,迫使他?转过?滚烫的脸,轻轻一瞥那微颤的唇,便对准那两片薄薄的小肉啃咬下去。

扭头亲吻的姿势很费脖子?,郁沉怜惜他?,稍微吃了?两口就放过?他?。

再看那只鸟,柔白的睫毛随着呼喘的动作?发着抖,嘴唇涌上了?血色,被人鱼牙啃得稍显热肿。但从外表神情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