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国家绝无可能,就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做自己能做的事情,所以他将邾国搅乱了,即便太子景言峯即位,邾国已然大伤元气,这段时间足够谢玉绥做很多事情,包括得到更多的土地。
可惜的是这些事情荀还是估计自己是看不到了,他的计划到现在并没有完全结束,还差最后一步整个闭环就能彻底完成,若是谢玉绥再晚来那么一会儿,这个计划会最终结束在宫墙之上。
但现在也没什么差别,只是时间拖得久点,或许是上天怜悯,想让他在最后这段路里再随心做点什么。
他不知道谢玉绥给他吃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总之原本还能隐忍的疼痛突然像是决了堤的洪水瞬间席卷全身,意识时断时续,模糊间感觉自己一会儿似乎还在颠簸的马车里,一会儿又好像躺在了一处温暖干燥的床上,身上好像扎了许多针,一会儿又好像泡在水里,总之一刻都没有歇着。
他隐约好像见到了谢玉绥,本想开口说几句话,可是身体里每一个部件都不听话,其中包括只能察觉到苦味的舌头。
囫囵间,荀还是不知道又被灌了多少药,他能感觉到温热的药顺着喉咙流进身体。
可是药再多又有何用呢?皇帝自己都闹不清下的是什么毒,只知道这毒吃了会逐渐将他由内而外的腐蚀。
如今他虽然外表看不出什么,实则经脉早已脆弱不堪,很多地方甚至薄如蝉翼,一不小心就会碎裂,正因如此,最后荀还是才懒得再分出一层内力与毒周旋,不然仅靠着九成功力哪能拖着一个不安好心的皇帝一路有惊无险地到了宫墙之上。
可是谢玉绥想折腾,一如从前每一次见面时谢玉绥都要号脉煎药那样,荀还是都顺着他。在这件事情上他自己已然无能为力,若是能让人开心也算这药没有白吃,所以哪怕再昏厥过去,他依旧顺从的将送到嘴边的药咽下去,这件事似乎已经成了一种本能。
谢玉绥将喝完的药碗递向一侧,而后将人重新放在被子里,掖好被角后,看着荀还是的眉头有少许松弛,这才起身挡上帷幔,转头看着端着托盘战战兢兢的穆则。
“王……”穆则刚要开口,对上谢玉绥看过来的眼神时立刻闭嘴,最后低着头乖巧地跟在身后出了屋。
屋子不大,外面的院落自然也大不到哪去,这只是一间简单的民房,一共就这么一间院子,东边厨房,西边是厢房,主屋就这么一间给荀还是住着,厨房门口的墩子前,邬奉正蹲在墙根捡柴火。
大雪虽停,天气却感觉愈发冷了,不烧点什么即便在屋里也能冻死人,更何况主屋还有个正在鬼门关徘徊的,娇贵得很。
谢玉绥站在主屋门口没动,穆则就更不敢动,能护着他的人正在屋子里躺着,他有点理亏——
“那第一箭是你射的?”谢玉绥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双手背在身后站在廊下,视线似乎放在邬奉身上,但穆则不傻,更是没办法忽视一直缭绕在周围的杀意。
他用力咽了咽口水,很想找个话题能让这位满身杀意的王爷听他把话说长点,可是王爷的问题太简单了,简单的他只能说一个字——
“是。”
第97章 第 97 章
这是在找死吧……
穆则近乎绝望地闭了闭眼睛,手里的托盘和碗似乎有千斤重,压得他的手腕控制不住地颤抖。
按理说穆则不应该这样怕谢玉绥,从前有荀还是在的时候,谢玉绥虽说话少表情少,但怎么看都是个好脾气的,任荀还是再怎么闹腾都没真的生过气,就像传闻中所说的那样,被边缘许久又无甚脾气的一个王爷罢了。
可是现在没了荀还是,谢玉绥身上的那种气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曾经内敛到几不可查的威压徘徊于穆则身侧,将他压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