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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么明显,邬奉特意找了个小的,所以两个大男人在里面坐着怎么都有些挤。

荀还是双手放在腿上,乖巧端正地坐在里面,双眼直视前面嘴巴闭得很紧。

谢玉绥进来后就在一旁的包袱里翻找着东西,很快掏出个白瓷瓶,将盖子打开后从里面倒出两个药丸置于手心,放到荀还是面前。

荀还是看了一眼,而后没有多问一句,直接将药丸放到嘴里咽下。

谢玉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倒是乖觉,不怕我给你下毒?”

荀还是笑道:“今日除夕了罢,现在算算我连一年的活头估计都未必还有,还怕毒吗?你便是给我砒霜我都会面不改色地吃下去。”

他总是能这样好似毫不在乎地说着自己命不久矣这件事,就好像死不死的于他而言都不要紧,活着就做着活着该做的事情,死了便找个地方一躺睡个天荒地老。

看着这样子的荀还是,谢玉绥心里五味杂陈,他有些闹不明白荀还是当真是没心没肺,还是从未把他当回事,是不是只有他父亲才能在荀还是的心里扎根,其余的都可有可无?

“如果我方才不来你想怎么办。”谢玉绥神情淡漠地问,“准备就那样死在箭下还是准备跳下去一死了之?你到底多想死,吃毒药没反应,被陷害无所谓,最后还要带着一身莫须有的罪状自尽?”

“谁说那些罪状莫须有。”荀还是面色突然凝固,目光沉沉地看着谢玉绥,“谁说那些罪状是莫须有。”

“难道不是?别告诉我你确实就是祁国安插在邾国的奸细,为此刻意搅乱邾国政治,蛊惑皇帝残杀忠臣良将……”谢玉绥越说越不对劲,他看着荀还是面露讽刺的表情,“你……”

“我什么?”荀还是问,“你看不出来我正在把整个邾国送给你吗?”

谢玉绥眉头紧蹙,荀还是却在这时突然笑开:“我这聘礼怎么样,王爷有没有心动。”

谢玉绥:“……”

荀还是砸吧砸吧嘴:“要不嫁妆?反正我无所谓,我原本就没有家,去哪都一样,如今我背着这么大的罪名,更是没地方去了,王爷肯收留我吗?”

谢玉绥擎看着荀还是嘴里还能说出什么不着调的话,结果眼看着这人浪了一半身子突然弯了下去,紧接着整个上身都趴在自己的膝盖上,谢玉绥恍然发现荀还是额头不知何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歪头看向过来时似乎想笑,可是怎么用力嘴角都提不起来,最后的表情着实有些难看。

“王爷你不会为了灭口真给我下毒吧,那可糟糕。”荀还是头重新埋到自己的膝盖间,整个身子都在细微地颤抖。

谢玉绥想要过去扶他,刚碰到他肩膀却感觉手下一片冰凉,似乎比外面大雪的温度还要低上几分。

谢玉绥心中一惊,用力将人拉到怀里时却发现对方早已没了反应,好在胸口起伏极其细微。嘴角殷红,薄薄的嘴唇上印着极深的齿痕,想必是疼极了又怕出声,故而强忍时留下的。

马车在街巷里缓慢驶着,谢玉绥敲敲门扉:“马车快些,他快挺不住了。”

马车外的人应了一声,而后明显提起了速度。

*

荀还是这段时间一直精神紧绷着,若非真的忍不住,却也不至于在这种情况下晕过去,毕竟他还想再调戏调戏王爷,或者再吃点豆腐,好不容易再见面,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再次分开,趁着有限的相聚里应当顺从本心多做些想做的事情。

然而最后荀还是只来得及说出自己想送给谢玉绥的礼物,却是什么好处都没占到,当真是亏了。

可是再算回来,荀还是本来也没想要什么好处,送邾国是真的,但不是将一个国家打下来送给谢玉绥做礼,荀还是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以一己之力想要颠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