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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天

怀里的人不重, 缩在谢临沅怀里时跟猫儿似的。

谢玉阑慢慢睁开一只眼,就瞧见日思夜想的人出现在自己眼前。

“皇、皇兄”谢玉阑怔怔道。

谢临沅看着眼前愣愣的人,笑着问道:“想不想皇兄?”

“想、想”谢玉阑吞吞吐吐道。

“有多想?”谢临沅反问。

他连着在璋州一月有余, 快马加鞭才赶回京城。

璋州水患严重,百姓苦不堪言,谢临沅几乎没怎么睡好。

可一见到谢玉阑, 心中的疲惫全部一扫而尽。

“很、很想。”谢玉阑紧紧搂住谢临沅的脖子, 鼻尖在谢临沅的颈窝蹭着。

少年温热唇瓣堪堪擦过谢临沅的脖颈, 给这天寒地冻中添了一丝直达心中的暖。

“怎么在这?不冷吗?”谢临沅把怀里的人放在地面。

谢玉阑松开手,解释:“宋、宋表、表哥让、让我折、折一、一朵梅、梅花。”

他弯下腰,把掉在雪地上的红梅捡起。

“我、我去拿、拿给宋、宋表、表哥。”谢玉阑握着梅枝。

“知道表哥去哪了吗?”谢临沅问道。

谢玉阑愣住。

宋玉声好像确实没有告诉他送去哪。

他微微皱起眉,想到宋玉声是跟谢执走的,他仰着脸对谢临沅说道:“四、四皇、皇兄的寝、寝宫。”

“好。”

谢临沅带着谢玉阑去了四皇子府,结果刚到, 就撞见了从殿门前出来的宋玉声。

“表、表哥, 梅、梅花。”谢玉阑把梅花递给宋玉声。

宋玉声接过, 回头往殿内看了一眼, 叹了口气,揉了揉谢玉阑的脑袋:“谢谢。”

他望向谢临沅:“你们先回宫吧,外面凉。”

谢玉阑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谢临沅握住了手:“回宫吧。”

于是谢玉阑只好咽下口中的疑问, “好、好。”

过几日,很快便到了新春宫宴。

太极殿内灯火煌煌,笙歌鼎沸。

琉璃盏中盛着琼浆玉液, 白玉碟上垒着山海珍馐。

殿中暖炉烧得极旺,熏得满室皆春,空气里弥漫着酒肉香气与浓郁的暖香。

舞姬身着彩衣, 水袖翻飞,如蝶穿花;乐师拨弄丝竹,曲调欢快,溢满殿宇。

宗室皇亲、文武百官按品级端坐,笑语喧阗,互道年禧。皇帝和皇后高踞御座,面带笑意,接受着众人的朝贺与祝福,一派盛世太平、君臣同乐的景象。

谢玉阑穿着新制的绯色宫装,坐在谢临沅下首的位置,被这喧闹的场面和混杂的气味熏得有些晕乎乎的。

他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总是下意识地往谢临沅身边靠。

案上的菜肴精致无比,他却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只小口小口啜着谢临沅给他倒的、用甜浆替代的果饮,目光时不时瞟向殿外漆黑的夜空,似乎在期待什么。

谢临沅则一如既往地从容。

他姿态优雅地应对着前来敬酒搭话的宗室子弟与官员,言谈得体,举止合度,唇边始终噙着一抹温和的浅笑,令人如沐春风。

只是那笑意极少真正抵达眼底,偶尔流转的目光深处,仍是一片沉静的疏离。唯有在侧首看向身旁那明显有些局促不安的谢玉阑时,那眼底的冰封才会悄然融化些许。

谢临沅不动声色地将几样谢玉阑爱吃的的点心挪到他面前,又替他挡去了一杯不知哪家子弟起哄递来的果酒。

“不必理会,”谢临沅的声音不高,恰好能落入谢玉阑耳中,“若觉得闷,便看看窗外的烟花。”

谢玉阑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