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是为陛下仁德的声名着想,目下林阁老的罪名尚未确定,林家毕竟根系深长,在朝野素有贤名。至少在明面上,陛下不宜行事太绝。”
“原来如此,你有心了,”成帝的眸光一松,轻轻扬袖,“去劝劝朕的爱卿吧。”
他的姿态淡然,仿佛聊着一只蝼蚁。
“喳。”夏邑领命起身,在走出上书房后,抬袖擦去下巴处的冷汗。
他撑着伞走向林怀钰,替他挡去一片雨。
“右御史大人,你这又是何必呢?陛下圣明,对此事自会有裁决,不会叫清者蒙冤。”
“倒是您,在雨中如此跪下去,会落下病根的。您不妨回府等消息。”
林怀钰缓缓地直起身,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着紧闭的御书房。
“是陛下吩咐公公来瞧我的吗?”
夏邑微不可察地哽了下,说:“正是呢,您仍旧是天子近臣,陛下心疼大人的身子呢。”
男人似是勾起苍白的唇瓣,笑了下。
这抹清浅的笑如云一般,叫人分辨不出他是喜是悲:“多谢夏公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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