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楚曦语带推辞,宇文徙川不以为然抬起眉毛道:「若先生碍于立场不愿献策,本王束手无策之下只好一意孤行了。反正琅琊城八成以上都是汉民,既然吵着要水的人是他们,本王本着宽大为怀的心胸自然不会吝惜提供武器让他们去与安南集交涉,这样一来,既不伤我部元气也能解决目前缺水的困境,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大、大王,你是要汉人自相残杀吗?」听着宇文徙川事不关己的陈述,楚曦大惊失色道。
「眼下内忧外患本王别无选择,若楚先生有更好的建议,兴许结果便会有所不同。」
「这才是大王今日召见我的真正用意吗?」楚曦心灰意冷的望着眼前眉眼沉静的王者不禁暗笑自己的愚蠢。刚刚他还自作聪明分析局势,殊不知正好一步一步掉入他的圈套。
「楚先生真是聪明人一点便通。」宇文徙川笑道:「本王希望先生去见葛东慎,务必说服他拆坝放水,否则久陷水荒之苦的百姓们一旦群起骚动那声势可是惊天动静,到时候先生所担心的惨剧也绝对会付诸实行--」
楚曦摇摇头脸色十分苍白,「我与葛东慎素不相识,他又怎会听我一个外人之言?」
「任葛东慎再有本事,曾是镇国大将军的楚曦又岂是泛泛之辈?本王相信先生自有手段……不过琅琊城三十万条的人命还捏在本王手里,楚先生此番前去心里最好牢牢记住这一点。」
「楚曦知道了,不容大王一再提醒。」楚曦单膝跪地接过他的命令之时几乎是咬牙切齿。
宇文徙川扬唇一笑满意的搀起他道:「楚先生若都听明白了请及早回去做准备吧!本王在琅琊等你的好消息--」
「对了,琛儿那边楚先生就无需多言了,大人的游戏总不好让小孩子闹场你说是不?」
已经走到门口的楚曦闻言僵了僵,重重点了头之后便快步踏出了大殿。
秋 ※ 之 ※ 屋
几天过后,楚曦一身轻装出了琅琊城。
虽然被解除了出城禁令,可是此时此刻的他却显得郁郁寡欢。早知王者翻脸无情,却没料到这一天竟来得这幺快--
来到安南集附近,他下马将缰绳挂在树上。待信步走到岸边正愁渡河方法之时他忽然瞧见岸边搁着一艘小舟不禁喜出望外迎上前去。
「闲杂人等休在此地徘徊!」摆渡的老头拄着桨干练的站在船头表情看上去十分严厉。
「这位老伯,我想渡河……」
「令牌呢?」
「令牌?什幺令牌?」
「为防不肖胡狗潜入,进出此地均需以令牌为证。我瞧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地人,你打哪儿来的?」
「这……」楚曦怔了怔,如今琅琊与安南集势如水火,眼下这名老人家问话又如此直接,若坦诚相告恐怕还会被饱以老拳一顿吧?
扬扬眉,他突然想起几个月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猎户--
「等你下回有空再来玩的时候我再请你喝酒如何?记住,你只要说是来讨回那三块银的便会有人渡你过河了!嘻嘻,我跟你一见如故,这趟酒绝不能让你赖掉!都听清楚了吧?」
当时猎户豪爽的笑容还在脑海中盘旋不去,楚曦记人向来不怎幺拿手,不过可能是因为对方眉宇间太过神似日攸,见过一眼之后反倒忘不掉了。
他欠了欠手对老船夫说道:「老伯,我是来讨回那三块银的,可否请您通融渡我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