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杆回头又烧起烟来。「言归正传,无定河战况依然胶着不下,葛某见对方攻势似乎有所保留也不敢贸然用兵,不过日前又听说琅琊即将出动大军驰援前线,唉,届时十三寨恐怕是螳臂挡车……」
「葛爷忒谦了,背后有安南集如此坚硬的靠山又何惧琅琊来势汹汹?」
「云先生此言差矣,非是葛某杞人忧天,而是就算十三寨背后靠山再硬也禁不起自己人一次出卖,您忘了,敌军手上可握有韩子江这张王牌--」
「葛爷似乎很在意这号人物?」
葛东慎的语带保留成功捕捉住了云七的注意力,不动声色把话题深入下去但听他续道:「韩子江栖身安南集多年,深谙我军惯用之战法阵行可谓是一大隐忧,此人若变节投诚,会对我方造成多大程度的伤害就连葛某也无法估计……」
「葛爷所言虽不无道理,可我们要坐以待毙吗?」
低垂的视线漫不经心落在轻烟逸出的烟壶上,沉着干净的嗓音,竟有一股慑伏人心的力量。「古有云:『兵无常形,以诡诈为道。』,葛某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云先生,反守为攻才是上上策,葛某在此有一事相求,不知您可愿意襄助?」
迎上那双耐人寻味的眼眸,云七心底尽管狐疑却还是在葛东慎勾勾手指之时,硬着头皮把耳朵凑近了去。
秋 ※ 之 ※ 屋
琅琊大军出发当天,太傅府亦出现了不寻常的动静。振翅的信鸽无人知晓??的去向,只见??越飞越高直至消失了踪影--
整齐画一的军容在荒漠雪地里格外引人注目,司城维叶一身重装骑乘黑驹领在前头,凌厉中原,顾盼生姿。
秋 ※ 之 ※ 屋
原来葛东慎口中的妙计是什么也不做成日窝在寨内抄写佛经,问他是否别有用意一径笑而不答神秘兮兮,云七耐着性子陪他抄了几天,最后在套不出任何答案的情况之下,只见他怒气冲天,扔下笔一声不吭跑了出去。
等不到接头人下一步指示,云七困坐苍云寨一筹莫展。想主动联系对方又担心被葛东慎识破,只好独自锁在房内冥思苦索打发不速之客的办法。
就在他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之际,风疾厉接来了他的义弟何超然,向来礼数周到的葛东慎一知情立即差人请他前去相见。
「大哥,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我好端端的会出什么事?」云七一进大寨便见何超然神色忧忡,莫名其妙被逮了过去屁股都还没坐热又听他道:
「我一听说你失踪便匆匆追了出来,碰巧途中遇上风兄弟,是他告诉我你的去处这才松了口气。」
闻言,云七微微拧起了眉头,「乌洛儿没跟你说吗?我有事先赶回来了。」
何超然顿了会儿,像是试图拼凑这几日混乱的记忆。「乌洛儿?唔…我离开安南集之前都没再碰见他,或许是被其它事耽搁了吧?」
云七不苟言笑的面容添了几分若有所思的颜色,淡淡瞥了何超然一眼倒也不愿再去追究过程。「罢了,你急着找我是为何故?」
「我们知道谁是奸细了!」
「什么?」
「风寨主可是目击证人?龋 ?
「什么奸细?说明白点儿?」原就不甚高亢的嗓音霎时更低沉了几分,云七瞅着何超然一脸阴鸷,带了点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