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数月前无定河畔苍云寨兄弟无端惨死一案,如今已略有眉目,相信再过不久真相便可水落石出了。」
「略有眉目的定义是?」云七坐在炕上双手缩在袖内慢条斯理道。
「风寨主,我看还是由您来说吧?」
留意到何超然的口气颇为为难,云七不禁觉得古怪。
「该说是意外收获吧?葛爷派我回去安南集接应何寨主,不意却被我撞见昭阳寨寨主仇阳跟几个人鬼鬼祟祟躲在花园暗角密谈……」
「密谈?」云七闻言临时有点反应不过,风疾厉见他面露豫色便接口道:
「嗯,我当时禀着好奇心沿路跟踪,没想到一直来到河口最后见他们渡了河。啧啧,讲渡河自然是夸张了点儿的说法,谁人不晓无定河早就因为结冰无法行船了。正确说来,是我目送他们一步步朝琅琊段氏大营走去,当时我还刻意多留了好一会儿却再也没见他们出来过--」
「风寨主的意思是仇阳跟段春雨私通?这、真是令人太不可置信了……」风疾厉的指控让云七一杯热茶僵在唇边怎么也喝不下嘴,才将茶杯搁上小几又见他双手环胸语带踌躇。
「若非眼见为凭,我也不敢相信仇寨主居然会是这种吃里扒外的人?云寨主,此事尚不过六耳,我以为仇寨主与您私交甚笃,此事是否由您亲自面告葛爷较为妥当?」
「这……仇阳再怎么说也是在下的同伴,他铸下大错,在下自然无从推卸责任,只是……」沉吟了会儿,云七忽地心念一转旁敲侧击道:「除了眼见为凭,敢问风寨主可有其它左证对象?」这仇阳办事怎会如此不慎?尔今被风疾厉揪住了把柄,要教他如何自圆其说才好?
「真遗憾,事发突然我未能搜集到其它相关证据,不过我已暗中加派人手盯紧仇阳,相信若再有丝毫风吹草动应能马上因应。」
一听他如是说道,云七一颗被悬得七上八下的心才稍稍舒缓了几分。「原来如此,不过此事尚须从长计议,或许之中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云先生言之有理,单凭一面之词确实也不能尽信……我看还是你们先讨论出点心得回头再跟我说吧?我手边还有事得先离开了。」
「这样也好,仇阳之事就交给在下跟何老弟处理吧!」
「嗯,告辞了。」
待大寨内真正留下两人独处,松了口气的云七随口问起了葛东慎,却听何超然口气甚是无辜。
「我刚来就没瞧见葛爷了。」何超然显然尚未察觉出苍云寨内弥漫的诡谲气氛,仍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见他毫不知情,云七也无意在他面前透露过多情绪。他淡淡问道:「老弟,你以为风疾厉的话可信度有多高?」
「大哥何出此言呢?」
「没什么,总觉得这档事透着点古怪,似乎来得太突然了,这仇阳无缘无故的怎会变成了个奸细呢?」
「大哥,十三寨成立之初便各怀鬼胎,再加上边界冲突不断,我们都自顾不暇了哪还管得了别人一肚子花花肠子?我听说这段春雨向来善于收买人心,或许仇阳真受到他贿赂也说不定。」
云七懒懒瞅了他一眼,禁不住叹了口气。「我忧心的是奸细一事是葛东慎无中生有……」
「不可能啦!他都已经贵为十三寨的盟主了又何须对自己人动心机?」
「老弟,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十三寨太过团结对安南集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余音未结,只见何超然惊慌失措??住云七的嘴道:「嘘!虽然是在自个儿家里可也得谨言慎行啊!老哥,这种事咱兄弟俩当成笑话听听也就算了,若教旁人听去不小心传进葛爷耳里让他心生想法那可就糟了。」
不以为然挥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