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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突然从里面冲了出来,两手空空地向着另一个方向飞去。

直到身影走远,守门弟子才喃喃问道:“谷主怎么了?”

“也许是炼药失手了。”另一人懵懂地答。

她们谁都不敢回头看一眼大敞着的门内的场景。

也就不知道地面上倾洒的瓷片与药粉,和散落得到处的虫尸——那些庄绒儿几日细致研磨的结晶。

毁了,是因为她不需要了吗?

……

阿淮已经在冰棺里躺了两日了。

这期间,庄绒儿一次也没有来。

他猜想,她的下一次露面大概就是傀儡术施行之日了。

那时她的眼睛不知道有没有恢复正常,在万剑山下受的伤不知道有没有好透。

而他最好就像一具真正的尸体那样,静候术法在他体内发酵,无论是否生效,他都会如傀儡一般留在她身旁,直到她不需要的那一刻。

所以,在感受到庄绒儿来了的时候,他仍保持不动,等待身体发生某些变化,或是准备好伪装出那些未能生效的变化——不要让庄绒儿伤心。

他能感受到她投射在他身上的视线,却难以分辨她此刻的情绪。

过长时间的沉寂甚至让他也陷入一种回忆的混沌。

能他能回忆起的东西寥寥无几,每一幕都有庄绒儿的参与。

……还不如将这思绪尽数掩埋,还不如自行将意识掐断。

阿淮完全放空,直到他听到一个不太妙的破碎的音节,像一声抽泣或呜咽……庄绒儿哭了吗?

来不及判断,他的手腕被突兀攥住。

这一刻阿淮甚至庆幸自己陷入这个诡异的怪物状态,不会暴露出他身躯的骤然僵硬,也没有紊乱的气息和猛烈的心跳来揭露他的“鲜活”。

庄绒儿的手紧紧扣在他的腕上,和此前探查脉搏的力度不同,几乎是想捏碎什么,不过他并不因此感觉到痛,只是被一种无措和难耐笼罩。

“起来。”他听到

庄绒儿说。

她的声音哑哑的,仍旧让他判断不出是否哭过,他只是迟钝地辨认她的话,想着,原来傀儡术已经完成了。

而他没有感受到丝毫身体与意识上的压制或桎梏,他果然并不能受到术法影响。

这会让庄绒儿失望吧。

“起来。”

又一声哑哑的气音在耳边响起,蕴含其中的情绪像是一种乞求,伴随着手腕上隐隐的拉力,阿淮下意识地睁开眼睛,顺从地半坐起身。

他的目光自动锁定在庄绒儿身上,面上扮作面无表情——符合一个傀儡应有的样子,实则急迫检视她的状态。

她……怎么了?

庄绒儿的情绪让她捉摸不透。

她脸上没有一点大功告成的如释重负,她只是定定望着他的方向,依然蒙着薄雾的眼里像是盛着被风刮得破碎的水面,蓄满了某种让他不敢直视的水光。

他从没有见过庄绒儿的这副表情,哪怕是唱宝阁金笼中的初见,她都没表现出过这么难以言说的情绪。

他干脆站起身,靠着冰棺而立,过程中庄绒儿好像冰冻住了,他注意到她的呼吸暂停了不止一瞬。

下一秒,她忽然扑进他的怀里。

猝不及防的温度撞进胸口,阿淮身子一震,垂在身侧的手却无处安放。

她环住他的腰,像一个从泥沼里逃出来的生者,别无所求地抱住救她性命的浮木,整个人都贴了上来。

阿淮嗓子发紧,也当真如木头般呆立。

直到再次听见她闷闷的指令,那灼热的吐息直贴着他的胸膛:

“抱我。”

声音轻得几乎叫人听不清,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