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没完,他又见裴云鹤两步上去一脚把那人蹬飞, 摔到地上后, 不管不顾就朝着头脸揍去。
他几时见过以温和著称的裴云鹤发这样大的脾气, 和裴云鹤玩十几年了一条开裆裤长大的,他都没见过裴云鹤揍人。
这不得了,每一拳头都下了狠手, 几招下去那人牙都吐出来一颗。
嚎叫声就成了指令,孟川与其他几人面面相觑一瞬,小道里的架就这么打上了。
最后地上横了一地黄毛红毛, 还有个挑染了的捂着肚子蹲在墙角,孟川一挥拳头他就直往膝盖窝里缩。
孟川咧嘴直笑,一笑又扯得唇边的豁口疼。
他嘶一声,去拉还在揍人的裴云鹤。
“得了得了,人都要晕了,嘶——”
裴云鹤这才狠狠横单飞宇一眼,起了身。
他脸上也挂了彩,刚才有人来拉扯他,胳膊上也蹭出了几道印子,但好在他和孟川两个也不是吃白饭的,干趴几个二流子不在话下,因此别的严重的伤也没有。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单飞宇在地上颤抖着左右扭动,像个臭虫似的,难怪讲话那么恶臭。
一想起那几句话他又觉得来气,抬腿一脚踩在单飞宇肩头,也不啰嗦,钳住单飞宇的下颌轻巧一掰,单飞宇瞬间疼得张开嘴再说不了话。
“以后再让我在一中附近听见这种恶心话,废的就不是你这张嘴了。”
“啊啊……呃……”
医院天花板上的灯光冰冷而又刺眼,将一切照得无所遁形、明明白白。
单飞宇倒在地上,被裴云鹤踩得动弹不得,剧烈的疼痛从身体的四面八方钻进心里,而更令他恐惧的是,他认出了裴云鹤,认出了裴云鹤就是当年在南乔揍趴他兄弟几个的人。
那次实打实吃了苦头,在床上躺了一俩月不说,他想报复回去,一打听又是他根本惹不起的人,苦闷只能往肚子里吞。
这回好不容易到了云苏,他不过是想来威胁单吟,下她个面子,却没想到又碰上了裴云鹤这厮,还一样将他揍得满地找牙。
裴云鹤竟然成了单吟的丈夫,要不要这么离谱?
单飞宇又怕又气,白眼都要翻过头去了,但半点没法,连骂都骂不出口。
“滚蛋。”
裴云鹤最后脚尖使了几分力,自单飞宇身上收回腿。
那群二流子们惶恐搀起单飞宇就跑,裴云鹤看都懒得多看一眼,牵着单吟回到病房前。
他低头说:“没事了,坏人都被打跑了。那些难听的话我们不听,进去陪外公?”
单吟微微垂着头,轻点两下,只是眼角似还有水花晕着。
裴云鹤怕她心里难过,伸手轻柔地揩了两下她眼角,语气也轻得不能再轻,像一片羽毛落在深夜柔软的鹅绒枕上。
“我们吟吟才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不听他们的,好吗?”
像在哄小孩子一样。
仿佛他哄的不只是现在站在他身前的单吟,还隔着时空,跨越许久,在哄当初那个十四、五岁的单吟。
单吟眨了两下眼,不想再在裴云鹤面前掉眼泪,白白惹得他担忧。
她余光瞥在他发红的手背上,也不说什么,只顺着他的意点点头,沉默着回到了苏道生的病床前。
裴云鹤也沉默,仍觉心疼。
晚上将医院里的一切安排好,裴云鹤带着单吟往苏家的老宅去。
单吟本是不愿意离开医院的,但裴云鹤劝她:“医院里你怎么都不会比在家休息得好,要是外公什么时候醒来了看见你这样憔悴,他会心疼的,不利于外公恢复。”
单吟仍不放心,裴云鹤又道安保和医护已经都加强了,再不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