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好被子捂住头,浴室水声静止,她听见脚步声逼近,闭上眼睛假装睡过去。
再一会儿被子那头被掀开,滚烫身体小心翼翼靠过来,留一寸距离不再动作。
她偷偷睁眼,对上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人……
谁能想到啊,他也钻到相同位置,两个头都藏在被子里。
米妍妍怒视一眼翻过身,抱臂对向窗外睡,腰间沉沉一抱,整个人被拖回床中央最软处,时景舟贴着耳垂低语说:“不闹了。”
谁闹了?
她眼睛猛然一酸,咬着手指头不说话。
后面没了动静,米妍妍越想越气,明明是他看不好自己的东西。
今天能是手机,明天又会是什么?
哪怕结婚是随意了些,和曾经的联姻对象保持距离这种事都处理不好吗?
心口酸涩,米妍妍宽慰自己,一定是大姨妈快来了,情绪不稳定。
加上老人才过世,自己没缓过来,才会在大半夜生这种没来由的闷气。
懊恼平躺回来,余光瞥到时景舟捂着额头眉眼紧蹙,面色是不正常的红。
她下意识伸手触,被烫到。
“时景舟,你发烧了?”
不可思议,刚才还要在门口就地正法她的男人,此刻唇色惨白,一副支离破碎的惨兮兮模样,她摇了摇旁边人胳膊,又被他按住手腕,回:“没事,就头疼。”
“头痛就是因为发烧啊。”米妍妍跳下床去找温度计,翻箱倒柜又小跑回来,放在耳边一测,赤裸裸红色数字。
——39.2℃。
平时不可一世的脸沾染憔悴,米妍妍叹了口气又跑回客厅找药,不一会儿捏着杯子上来,床上人似乎已经睡着,长得要命的睫毛在睡梦中忍痛扑簌。
时景舟也不是铁打的,陪着办事,又经历集团风云,开会应酬不得停,到家松了劲才敢倒下。
米妍妍靠着枕头坐下,撑起半边身子抚他,小声唤:“起来把药吃了再睡。”
他缓缓睁眼,朦胧轮廓下一袭白裙把水杯递到嘴边,指尖捏两粒药丸,又疼又气的噘嘴念他。
“生病也不知道,家大业大有什么用,挣再多钱没命花,不知道为谁忙。”
时景舟心头狠狠软了软,吞掉药拿起床头柜上手机。
下一秒手机飞出。
远远砸到门边,摔了个四分五裂。
米妍妍大惊失色问他:“好端端摔什么东西?”
时景舟看都不看一地碎片,义正词严开口。
“脏了。”
被不相干的人碰过,脏了。
“”
眼里尽是米妍妍吃惊后掩饰不住的笑意,时景舟头疼好了大半。
早知道扔手机效果这么好,在会所门口就砸了。
白坐地上吹两小时冷风。
怀里脑袋没有离开的意思,米妍妍半悬空的身子感到麻痹,想走被拽住,时景舟皱了皱眉头,说:“头痛。”
她无奈示意让点位置,靠在床边给他揉脑袋。
“要不要去医院?”米妍妍问。
细软手指划过发丝,指腹轻飘飘在他头顶按揉,“不去。”
半晌怀里人又问:“给小动物看病,也会这样吗?”
米妍妍一愣,回:“小猫小狗比你听话,该睡觉就睡觉,让吃药就吃药,不会赖在医生怀里。”
说完垂眼,退烧药到达药效发挥时间,额间温度稍降,时而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
坐久腰疼,米妍妍挪了挪被压住的小腿,猛地碰到什么东西。
坚硬滚烫不受退烧药制裁。
她失笑吐槽:“真是服了,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