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也干燥的十足,空气在热气里流动,水分子被全部蒸发融在暖意里,让人温暖也让人略有浮躁。凌晨两点多,任准睡着又醒来,去餐厅灌下一大杯凉水后,心思愈发不定,反复犹豫后,他还是抓起手机下了地库。
夜色静谧,道路亦是安静,任准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医院后却在大厅里顿住了脚步。
冲动的势头猛后劲儿却总是欠缺,任准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把赵只今叫下来,医院里头有值班医生跟护士,他的出现实在难免显得多此一举。
【一切还好?】最终任准只先发了信息过去,但问完后他又开始想那面是否已经睡下了,说是陪护,但也不能真的干熬着睁眼到天明,这样不等病患出院家属便要先成病友。
可赵只今还真就是这么打算的,手术后没多久,赵雪眠就醒来了,她看着白花花的墙壁又看着赵只今那张总是含着笑意的脸,懵懂、惶恐后又有些羞涩,而头上出来的异样感,又让她忍不住的要伸手去碰。
“别……”赵只今紧记任准的嘱咐,伸手将赵雪眠的小手轻轻握了握,不让她去触碰头部的被包扎好的创口处。
不过还是慢了小半拍,赵雪眠的指尖与头皮处有了短暂的交汇,她有些想哭,“头发。”
她声音含糊,委屈却很明确,赵只今明白她的所指,因为手术的需要赵雪眠的长发被剃成了光头,她安慰她,“头发会重新长出来的,到时候阿姨再给你买各种好看的发夹好不好?”
发夹对赵雪眠的吸引力却并没有那么大,无助之下她又开始喊爸爸,一声一声很虚弱又带着撇不去的执拗。
赵只今没法在这样的赵雪眠跟前去控诉,只得是继续轻柔的安抚她,但好在手术起效很快,到了傍晚时,赵雪眠胃口大开,吃了一大碗蒋大佑送来的清粥,并没有再发生呕吐。
不过赵只今却不能放松,一直端坐在病床前悉心看护着赵雪眠,生怕她有一点闪失。直到夜深了赵雪眠睡得安稳了,她才松了口气,下了楼,去到大厅的自动贩卖机前,准备买点喝的。
看见任准的背影出现在空旷的大厅,赵只今第一反应是恍惚,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于是悄无声息的走过去,想看个究竟,不想却是将任准吓一大跳。
任准已经准备撤离了,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个点自己出现太突兀了,而肩膀上突然落下的那只手则让他汗毛战栗。他是虔诚的无神论者,但也听过太多跟医院有关的都市传说。
“淦。”他轻叫一声,条件反射性的跳好远。
这应激反应也叫赵只今吓了大跳,但很快她便笑了起来,为着任准难得的糗样。
“你怎么来了?”
“就……”
“不放心呀?”
“嗯。”
“我也不放心。”赵只今粗略算了下出来的时间,决定赶紧回病房继续守护在赵雪眠跟前。
任准想要她悠着点别太紧绷的话就在喉头,却因赵只今不按套路也过分迅速的出牌而堵在了那儿。
“你……”
“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你不还要来做那个什么心理评估?”赵只今说着已经朝电梯方向跑了。
任准闷声嗯了下,想自己这寒夜跋涉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下一秒,那个本已经奔出去的身影却又倒退着回到了他的跟前。
“还有事?”
任准已无期待的问,赵只今则似变魔术一般从口袋里摸了个好丽友出来,并煞有其事的递到他跟前,说:“喏,凑合下,这也是个小蛋糕,送给你,提前祝你顺利回归岗位。”
098 但想要拉住绝望的人,或许就非得先成为绝望本身吧
是疲倦却也平稳的一夜。
分流手术很成功,赵雪眠的状态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