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着光明前途的青年医生埋葬了,另有一位医生,他还活着,却难掩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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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只今亦步亦趋的跟在任准身后。
昨夜太过匆忙,她和巨朝星只顾着将他的人带到,却忘记将他的手机装上,结果只能是赵只今帮忙垫付了医药费。
赵只今出于借钱的都是大爷这条定律,在调出付款码时反复问任准,“你不会再玩失踪了对吧?”
任准:“你再擦擦脸。”
赵只今则回以一拳,“不要转移话题,我刚有专门去洗脸。”
任准病人并无大碍的出了院,但他却不愿立马回家,反而对着赵只今道:“你先回家吧,我先随便到处走走。”
赵只今的嘴比脑子快,“走什么?这地也不适合city walk,再者你又没带手机,等等要怎么回家?”
任准噎了下,仍旧固执,“我不会走太远。”
甩下这句话,他便自顾地随着绿灯亮起往马路另一边迁移的人群走了起来,赵只今伸手想要拉住他,却因想起巨朝星的那番话而停止了动作。
稍加拼凑,赵只今便推测出了任准这段时间失踪的背后,自己遭遇了医闹,还未完全走出,就要去赶赴好友的葬礼,那是跟他有着同样信念的人,只是他的破碎更为惨烈,他无法拉住他,只能尽可能的送他一程。
怎么想都是心酸。赵只今的手又动了动,可前面的人却似一阵疾风,走得飞快。
自杀也是一种会传染的癔症——赵只今又想起巨朝星让他多关注任准情绪的嘱咐,于是脚下步伐也不由快了起来。
而任准在第好几次被身后的人撞在背脊上后,不气,反而有些想笑,但他转过身去,面上却装得严肃,“能不跟着我了吗?”
“那你跟我回家。”赵只今也不管这话说出来是否暧昧。
任准怔住,一时竟被乱了阵脚。
“回家吧。”赵只今继续,还带着些许软糯的央求。
任准忍不住要呛她一呛,“我三十岁了。”
“三十岁又如何,也没有练就金刚不坏之身。”
赵只今的回击是歪的,却胜在迅速勇猛,任准唯有纠正,“我的意思是,我可以为自己负责,你能不管我吗?”
赵只今终于有了落败的迹象,但几秒后,她还是找补,“谁想管你,我也是受人之托。”
“巨朝星?”
赵只今不吭声。
“我不管他给你说了什么,又或许诺了什么好处,但是,我没什么想说的。”
巨朝星确实半开玩笑的让赵只今去游说任准,赵只今却是非常坚定的拒绝了,她诚恳的表示,“我可以出卖我的灵魂,但不能出卖我的朋友。”
“欧呦,朋友?”
当时巨朝星打趣道,而亏得他跟赵只今还不熟悉,才没有收获一记左勾拳,而眼下,这记左勾拳就要落到任准身上。
任准今天已经挨过一圈,有了记性,他赶忙往后退了退,赵只今也突然泄了气,“算了,好心和驴肝肺都分不清的人,懒得理你。”
说罢这话,赵只今迅速和任准对调了位置,一声不吭的向前箭步走去,没一会儿,便将任准远远甩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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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时,任准不是没注意到赵只今对巨朝星的态度,她就差把同仇敌忾写在脸上了。
想到此,他有些心虚,跨步追了上去。
赵只今察觉到身后的人在靠近,立马又加快了步伐,任准心想幼稚,步子却不受控的迈得更大了。
到最后,两人几乎是在街边拉开了竞走比赛,而赵只今被激发了毫无缘由的好胜心,在任准再一次离得很近时,跑了起来。
这段时间,任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