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扛,更不想一直只是被对方护在身后。
他想要的, 是彼此成为可以并肩、生死相依的战友。
他们在凌王麾下先后做了不少事情,历经了一次次的战斗, 一有空亦投身于边城的繁荣建设,立功不计。
曾经的身份,曾经的恩怨, 在此刻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并非被放逐,也并非被囚困。
他们只是在做自己愿做的事, 共同为国为民出一份力,为实现四海昌平做一份贡献。
来自国君的封赏如期而至。
殷无烬心知这跟自己无关,正想与摧信一同退下,却不想凌王会在这个时候叫住他们。
殷长澜没法明着赐下的赏,他殷若寒却可以大大方方地给。
殷无烬注视着这个总共也没见过几面的四皇弟,笑了一声,说:“若这点赏, 还入不了我的眼呢?”
殷若寒并不介意他的“不知足”,而是思索一阵,随即拿出了一枚玄铁印信, 递给摧信道:“以此可调动星峡关的戍兵,今后, 水渠要拓多宽,新兵要练多久,哪处烽燧该添人,你都可说了算。”
星峡关的地理位置颇为重要。
凌王此举,代表了一种信任与认可。
可殷无烬却是不悦, 道:“你先前不是还把我派去衔云隘帮忙吗?这一东一西的,都隔得有数百里了,你到底是何居心?”
殷若寒的神情有些复杂。
军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某位自称姓尉的,对承影大人的那位“远房表兄”可是盯紧得很,活像只护食的狼犬,半步不离左右。
每次参与作战也都要一起行动,速战速决后再立即赶往下一处。
若要分开,殷无烬断不可能接受。
“牵机引”偶尔还会发作,摧信的武力也回不到从前,他们互为倚靠。
就算不论这些,结果也同样如此。
殷若寒给出的东西就不会再收回去,因此,他也没理会他们到底想怎样安排,是要先一同去衔云隘又或是星峡关。
他最后冷冷淡淡地收回视线,转身离开之时,背影孤绝,话语如锋。
“凡追随我者,我必护其周全。凡于我边城有功者,我必奉为座上宾。”
“若自皇城有剑来,我定一力挡之,纵是天子怨,亦然!”
他愿助大皇兄是出于情分,效忠陛下是出于本分,可他亦有自己的原则,绝不容许自己手下的人被随意伤害。
即使殷长澜日后当真要出尔反尔,也得先过他殷若寒这一关。
殷无烬怔然几瞬,随即笑得开怀,整个人几乎都挂在摧信身上,故作夸张道:“家有劣弟,今观之,甚得吾心!”
然而,他话音刚落,不远处便有一物被掷出,力道极重。
若非摧信反应极快地带殷无烬侧身避过,被砸中定然要疼上许久。
这显然是来自殷若寒的警告。
可殷无烬非但没止住笑,反而笑得越发肆意了几分。
“哈哈哈他难道就没发现他掷出来的,是承影不久前花了不少功夫才做好,偷偷给他挂衣服上的带扣吗?”
下一瞬,一道身影极快地从他们身边掠过。
正是去而复返的殷若寒。
周身冷若冰霜,却没空多理会他们,只顾着去寻找那掷出之物了。
摧信扶了扶殷无烬,眉眼不自觉地也染上了些许笑意。
接下来的日子一如先前。
像边关的风,裹着沙砾,也带着阳光。
他们辗转于关隘之间,剿杀外敌,统筹防务、督建工事,心狠手辣,却也心细如发。
殷无烬乐此不疲地试图撬开摧信那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