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成了个一点就炸的刺头,日子过得也越来越顺。
但他其实是不会轻易对殷若寒发火的,也舍不得真的去毁对方心爱之物。
今天是例外。
承影压着火气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外面来的是谁?一个是影首,也就是我大师兄,还有一个是”
他的话语卡在这里,半天没接下去。
殷若寒“好心”地帮他接上,只是语调略显诡异:“我的兄长?”
神一个“兄长”,承影被炸得后颈汗毛都差点竖起来。
饶是如此,他还是觉得自家主子连面都不露,显得很不懂礼节,有失城主风范。
殷若寒反问说:“不是有你了?”
承影眼皮一跳,咬着牙道:“我去跟你去能一样吗?”
可是殷若寒还是费解,问:“有什么不一样?或者你告诉我,为什么不一样?”
承影刚想搬出那套主从有别的说辞,却又听对方道:“我听京中的探子说,你的那位影首当时就是孤身一人,前去与我大皇兄谈判的。”
摧信可以代表殷无烬,那为何承影就不能代表他?
承影一噎,半晌无话可说。
他寻思着对方这是在试图狡辩,还是对于待人接物不太看重,又或是当真这般认为。
可承影觉得自己没那么重的分量。
稍稍掰扯了一通,殷若寒开始算起账来,目光扫过地上的狼藉,再盯向承影,那意思很明显是要他负责。
承影摸了摸鼻子,有些不爽道:“你不是公主又不是天仙,老子堂堂影卫,凭什么要给你种花?”
省得最后又吃力不讨好,白白被看不起。
殷若寒转过身,背对他,不吭声。
这回是真的不开心了。
承影最怕看见他这副样子,甭管事情起因如何,总觉得欠了他的。
纠结不过片刻,承影还是开了口:“不就是几盆破花么,我去找最好的花种,挑最肥的土,再搭个暖棚,保管给你种出来开得漂漂亮亮的,行了吧?”
说到最后几个字,尾音已经泄了气,带着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哄劝意味。
殷若寒这才缓缓转过身,睫毛垂着,遮住眼底的情绪,只轻声问:“真的?”
“假的能让你现在就笑出来?”承影板着脸道,“但说好了,我负责种,可你要是再隔一个时辰就挖出来看,我当场就把花架子劈了烧火!”
殷若寒抿了抿唇,竟真的应下:“不挖。”
“还有,”承影得寸进尺道,“以后记得对我大师兄还有他身旁那位尊重点,不然,别指望我给你侍弄这些娇贵玩意儿。”
殷若寒的眸子里有了点笑意,像化了冰的春水,浅浅一层,他说:“好。”
承影被他这眼神看得心里一突,赶紧别过脸去,嘟囔着:“赶紧让人来收拾这烂摊子,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他转身就要往外走,可身后的殷若寒忽然唤道:“承影。”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住他。
承影脚步顿住,心头莫名一跳,故作不耐地问:“又怎么了?”
殷若寒看了他好一阵,才说:“没事。”
承影一口气卡到喉咙不上不下,末了又叹了口气,这才离开。
待他走后,殷若寒的眉眼复又弯了弯。
实际上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那时在看到对方那般狼狈的姿态会心生不悦,越是不悦,便越是刻薄。
其实,他从未有看不起他。
第47章 为臣(47)
大抵往后的年岁, 便是伴随着硝烟的沙场浪漫。
殷无烬练武极为刻苦,他不想让重担都只摧信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