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啊”未尽之言,满是绝望与嘲讽。
安无恙虽知她在做戏,以退为进,可那强忍泪水的破碎模样,依旧让他心如刀绞,“不哭啊,夜明珠,我在呢,不哭。”
众人闻言一惊,目光齐刷刷向老定国公和定国公看去,因杜家有意隐瞒,她也不想张扬,她与杜远昇的婚约鲜有人知。见二人点头,众人心中顿时了然,看向叶倾华的目光多了几分同情与不平,事不过三,怎能如此欺人?
雍和帝目光锐利地看向叶倾华,又转向坚定站在她身畔的安无恙,沉声问:“长生要选谁?”
安无恙肯定回答:“在臣这里,永远只有一个选项,那便是明珠郡主。”
雍和帝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一股无形的怒火在殿中弥漫。“朕的女儿就如此不堪,难合你心意?”
在场之人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一个送命题。
安无恙再次躬身,姿态放低,言辞却依旧寸步不让:“陛下息怒!臣不敢!绝非公主殿下不好。是臣天生犟种,认定了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好!好一个犟种!” 雍和帝怒极反笑,“若朕今日非要为你和临安赐婚呢?”
“那陛下杀了臣吧。”
“宁死?”
“宁死!”
气氛紧绷欲裂。晋王一党交换着看好戏的兴奋眼神,其他人则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唯恐引火烧身。
云舒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若他当时也这般决绝现在会不会不一样?
雍和帝终究不可能在庆功宴上斩杀刚立下赫赫战功的功臣,盯着安无恙许久,问道:“你到底喜欢明珠什么?”
这软下来的语气令殿内凝滞的气氛悄然流动起来。
“所有。”安无恙眼中泛起追忆的神采,笑道,“她初来京城之时,我尚在福州戍边。未见其人,先闻其事,事事都透着股与众不同的鲜活劲儿。当时我便在想,这姑娘怎么如此有趣?还给她起了个外号,‘夜明珠’。后来啊,我忍不住想见见这有趣的姑娘,于是便请调回京了。”
“等等!”席间的安成猛地瞪眼,“臭小子,你当初回京,不是说专程为给老头子我贺寿的吗?”
安无恙摸了摸鼻子,笑得坦荡又带点狡黠:“哦,给您过寿啊?那是我请调的由头而已。”
“你个混账东西!不孝孙!”安成气得胡子一翘,佯怒道。
这祖孙俩一唱一和,插科打诨,瞬间将那令人喘不过气的压抑氛围彻底打破,殿内甚至响起了几声压抑的轻笑。
安无恙收敛了玩笑之色,转向雍和帝,“陛下,您知道吗?我无数次庆幸我回来了。”
他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后怕:“第一次见她,她浑身都是血,面白如纸,只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就像我给她取的外号。就那么一下,狠狠撞进了我心里,再也拔不出来。我又无数次懊悔,为何不能稍微再走快一些些,半盏茶就好,那样她就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安无恙接着道:“可惜,那时我尚不知自己已然心动,只觉着这姑娘有趣得紧,便总寻些借口去逗她。把她惹恼了又备礼去哄。”
“那你是何时知晓自己心意的?”雍和帝被他的叙述吸引,不禁追问。
“西征庆功宴,她于高台之上,光芒四射,耀眼夺目。那一刻,我捂着狂跳不止、几乎要撞出胸膛的心脏,我知道,我完了。秋猎时她惊马遇险,救下她后,我甚至卑劣地想过,拖延时间,让救援之人第二日再找到我们,如此她便只能嫁我了。”
“为什么没有这样做?”雍和帝又问。
“舍不得啊。”安无恙叹道,“她这颗明珠,岂能因为我染上污浊。”
雍和帝沉默片刻,目光扫过一直沉默的云舒,抛出一个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