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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我让你么?”云舒自然地拈起白子,“老规矩,你先。”

“那必须不用。”叶倾华自信超然。

然后云舒果真不让她了。二十子后,她捏着一颗黑子,悬在棋盘上方,落这儿也不是,落那儿也不是,索性俯下身凑近棋盘,凝神细思。

云舒的目光便这样怔怔地、无比温柔地落在她专注的侧脸上。看着她因苦思而微微皱起的眉头,他心念一动,伸手轻轻取过她指尖那枚犹豫不决的黑子,只听“嗒”的一声轻响,棋子稳稳地落在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位置。

“下这儿,我便输了。”云舒的声音温和。

叶倾华研究了下,还真是。也不起身,就这么抬眸看他,笑道:“哪有自己给自己下套,主动认输的道理呀?”

云舒凝视着她带笑的眼眸,心头翻涌着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个无声的叹息。阿倾,对你,我何曾有过胜算?从一开始,便只有俯首称臣。

“再来一局。”叶倾华坐直身子,两人开始收棋。

云舒的目光不经意扫过窗外,注意到那个一直寸步不离跟在车边,目光时不时往里探寻的护卫。这人他未曾见过,想来是安无恙给她留的,他随口问道:“这护卫怎么守得这般紧?”

叶倾华回头,发现是安十一,笑道:“嗯,大概是得了某人的死命令,怕我跟你跑了。”

“阿倾。”

“嗯。”

云舒突然定定的看着她,目光深邃,“如果此刻我带你离开,你会跟我走吗?”

叶倾华心尖一颤,收棋的指尖蓦然顿住。子谦啊子谦,这话你若是那时候问,我会义无反顾地跟你走,如今

她未正面回答,只是缓缓举起左手,将那枚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呈现在他眼前,“好看不?此次回京,若无意外,我要成亲了。”

“好看。”从一上车他便注意到了这枚戒指,大齐仅有三颗螺珠,两颗在宫里,一颗在叶倾华的指上。他未说出口的是,没有我给你准备的那枚好看,只是自己没机会送出去了。

他垂下眸,默默收着棋,“方才不过一句玩笑,别介意。”

真的是玩笑么?不是。只要你轻道一声“会”,或微点一下头,我便带你离开,将这尘世纷扰尽数抛却。

望着他难以掩饰的灰败沉寂,叶倾华眼底一酸,一滴泪毫无征兆滴落。棋盘突然晕开的水渍似乎同时洇湿了云舒的心底,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用指腹轻柔地拭去她眼角将坠未坠的泪珠,唇边努力牵起一抹温柔浅笑,“是我的错,我好像总是让你落泪。”

“哪有,沙子进眼睛了而已。”叶倾华自己胡乱擦掉眼泪。我只是心疼你,子谦啊,在生离的相思苦海,我被长生捞起了,独留你一人沉浮,教我如何不痛?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傻。”云舒太懂她。收起最后一枚棋子,转移话题道:“还是你先,我让你三子。”

日落之际,马车驶入京城,外面的喧嚣瞬间涌进车厢,叶倾华问:“回盛南伯府还是?”

“回家,在外许久,总得先回去拜见长辈。”云舒道。盛南伯府于他而言,是座难以挣脱的牢笼。

云府门前,云舒下车。目光久久地追随叶倾华离开的背影。这一幕落在了闻讯赶来接他的二老夫人眼里。

晚间,云舒正准备沐浴休息,云吉来报,“三爷,老夫人来了,还……”

云舒出来,总算明白了云吉为何会欲言又止,他娘身后还跟着三位年轻貌美的女子。

“娘这是做什么?”

“舒哥儿,虽说云家四十无子方可纳妾,可你情况特殊。娘寻摸了几个品貌皆佳的女子,你看若是有中意的,不妨先收在房中。”

云舒目光扫过三个含羞带怯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