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但却因此,与佛结缘,正巧檀淮舟信佛,谢初远并不反对,于是,听经诵佛成了谢景霄为数不多可以喘息的机会。
柔弱的甲床抵在乌木深嵌的凹痕处,不动声色地用力,绵软的指肉如同南塘旧池惨败的红莲,更红了。
冷风袭来,谢景霄轻咳几声,嘴角掀起一丝弧度,“我还以为丢了呢,你在哪找的?”
“自炉镇回来,你腕上的佛珠就消失了,就派人去找找,还真找到了。”
檀淮舟替他拢了拢衣领,但却也察觉到他眸底的落寞,耐心询问,
“怎么了?不开心?”
“哪有,谢谢。”
谢景霄侧头眺望远处的被白雪覆盖的神佛,低眉垂目,佛手向上,满是慈悲地望向瑟瑟发抖的麻雀。
神佛救不了饱受寒苦的鸟,但却给予了一方不被风雪侵扰的巢穴,谢景霄安静地望着,
“淮舟,你说那只麻雀为什么不南下过冬?”
檀淮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就见麻雀叼着木枝蹦蹦跳跳,回答道:“可能有必须留下的理由吧。”
闻言,谢景霄从远处收回视线,才发现此刻的檀淮舟,墨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就连头顶已经雪色都不知。
不知不觉,他的身影与远传的佛像缓缓重合。
忽然,谢景霄释然地笑了,踮脚,用指尖替他扫去凝在发丝的积雪。
雪意融化在指间,沁骨的凉意浑然不知,
“时候不早了,你快些去吧。”
“你真不和我一起吗?”
谢景霄摇摇头,将手中暖炉递给他,“我想去上柱香,去山顶的还有段路,这个你拿着。”
“好,车就留这里,你身体不好,外面风雪大,尽可能待在车里。”
*
告别过檀淮舟,谢景霄向着院内走去,古朴的石板附着一层薄薄的霜雪,一看便知有人刚刚轻扫过。
一抬眸,就见前方的年轻僧尼挥舞着扫帚,将积雪扫至一堆,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前来,便转过身。
僧尼面容清秀,侧头询问道:“施主是来姻缘还是求事业?”
“想来卜一卦,之前那位师父呢?”
“我师父去外地讲学了,这里就留我一个。”年轻的僧尼将门槛前残留的厚雪用力一扫,让开身子,“路滑您慢点。”
谢景霄点点头,最近也没什么特殊的日子,除他之外,没有其他的香客。
他抬步跨过门槛,面对悲天悯人的佛像,缓缓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虔诚扣地。
额头触地的那一刻,他刻意忘记的那段记忆逐渐清晰,模糊的虚影幻化成檀淮舟、顾云宴二人。
他祈求的平安顺遂,今日看来,神佛听到他的心愿。
又是重重一磕。
待他抬起头,入眼是漆木制成的签筒。
僧尼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将签筒递给他。
谢景霄道了声谢,接过沉甸甸的签筒,双手握着,望着垂眸的佛像,缓慢开始晃动。
一下又一下。
安静的庙宇只有木签碰撞的沙沙声,谢景霄阖上眸子,内心询问他与檀淮舟、顾云宴的未来。
随着木签落地,他睁开眼,捡起。
“东方月上正婵娟,顷刻云遮亦暗存;或有圆时还有缺,更言非看复皆全 ”
不再是熟悉的空签。
谢景霄攥着签文的手指,不易察觉地用力。
僧尼也将目光移向签文,看清内容后,不禁小声啧了一下。
谢景霄松了力道,将木签递给僧尼,浅声说道:“劳烦小师父解签。”
小僧尼接过签,皱皱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