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吗?”
祁渊摇头,长臂把她紧紧揽在怀里,就这么相拥着。
在他的安抚下,沈鱼渐渐进入梦乡,呼吸变得平稳而绵长。
确认她熟睡后,祁渊轻轻为她盖好锦被,熄灭了房内的烛火,只留一盏小灯晕染着昏黄。
他立于床边,凝视着沈鱼静睡颜良久,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
最终,他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而果断。
这一夜,大概只有沈鱼得以安眠,而京中的暗流却愈发汹涌。
周琢怒冲冲回宫,惹来皇帝和关娘娘同时传话过问。
红灯高挂、繁华迷人眼的皇宫对周琢来说熟悉而有序,然而她漫无目的地让抬轿太监在宫砖上行来走去,到最后既没有去御前,也没有去后宫。
独自愤怒过后,留下的只有迷惘。
祁渊的那句‘装得太久,连自己都骗过去了’在周琢心头盘桓不散。她装模作样的时候,又何止人前那一点儿?这些年来,她看起来顺心如意,私底下的难堪谁又知晓?柳宁箫背着她多有动作她多少清楚一些,从前的陆梦婉,近些天日日宿在柳家的筹谋,眼下连沈鱼都能被藏进她的公主府了,她还要装聋作哑不闻不问吗?
周琢深知,柳宁箫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可父皇和母妃还是把自己嫁给了这样的人,那现在故作关心地召见她又有什么意思?她不想见他们,不想见任何人。
轿辇兜兜转转,没有公主的命令,谁也不敢先停下脚步,眼瞧着前头要到东宫了,芹夕试探问:“殿下可要去二殿下宫中说说话,开解开解心情?”
周琢疲惫摇头,今天这一出事情,只怕也少不了周琦的手笔在里面。
她想了一会儿,遥遥望见太子殿内灯火还亮着,心思一转,轻声道:“去太子殿下那通报一声,眼下过去可方便?”
芹夕恭谨点头。
不一会,公主轿辇在太子殿前停当。
周珏迎出来,既不问她为何骤然回宫,也不问她前来的缘由,神态一如既往的温润平和,只含笑将她引入殿中。
周琢早收拾好表情,巧笑倩兮福了福身,甜声道:“叨扰太子哥哥。”
周珏一副万万没有的模样,温声让宫人去备些公主爱吃的茶点。
周琢款款落座,抿了一口清香茶水,抬眸觑着周珏。她与周珏说不上多亲近,因为总觉得他这人没趣儿且有些虚假,看起来随和实则心思深沉,不如周琦那般所思所想都放在明面上,让人相处起来简单些。
不过,如今来看,似乎大家都和看起来的样子不太一样。
周琢叉起一块粉糕,甜丝丝的味道融入唇舌,许是这糕点的作用,也可能是着太子殿的布置熏香宜人,总之她心情平静了些,主动问道:“太子哥哥就不问问,我为何突然回来?”
周珏微微一笑,将那一碟粉糕推得离她更近些:“琢玉若是想说,自然会說。若不想,我又何必问?免得惹你烦心。”他语调从容,“我只需知道,你此刻需要一处清静地方坐坐,便够了。”
就是这种滴水不漏的周全,总让周琢觉得虚假疏远,她垂下眼,用银签轻轻拨动着碟中粉糕,声音低了几分,带着委屈与试探:“不过是与驸马生气,心里憋闷。想着这宫里,或许也只有太子哥哥这里,能让我躲片刻清静了。”
“驸马年轻气盛,有时不懂体谅,也是常事。”周珏语气温和,“你是我大周的公主,金枝玉叶,无需为些许琐事烦忧,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只是年轻气盛么?可我与他,似乎总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肯让谁。两个太要强的人撞在一起,恐怕……终究要碎一个。”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轻声问,“太子哥哥觉得,会碎的是谁呢?”
周珏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