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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又细细叮嘱了几句起居注意的事,目光扫过榻边随意丢弃的男女外袍,却体贴地没有多问,只温和道:“这羹汤趁热喝,最是安神补气。”

待高氏离去,沈鱼立刻揪住祁渊的衣袖,声音发虚:“她……定然是看出来了……”

祁渊却不在意,反手握住她的指尖,轻轻揉捏:“看出来又如何?”

沈鱼一怔,仔细想想,似乎也确实如此。

她思索片刻,努力把自己的感受描述出来:“我也不知道,大概爹娘去得早,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如今总怕哪里坏了规矩,惹人厌烦……”沈鱼声音渐低,带着一丝怅惘。

祁渊察觉她情绪悄然低落,手臂揽得更紧,下颌轻抵她发顶,声音沉缓而郑重:“父亲母亲都是宽和的人,若你实在不自在,待成婚后,我们便搬出去自立府邸。”

沈鱼心尖一颤,抬头望他,过了半会儿又摇摇头。高氏慈爱,祁闻识威严公正,沈鱼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相反的,她甚至喜欢能有这样的长辈,大概……她还是需要点时间再去适应这种亲密。不过,能得祁渊如此说,沈鱼还是开心的。

天光透过窗棂,恰好映亮她面庞,肌肤如玉,褐瞳璨然,祁渊喉结微动,忍不住又低头吻住她。

“唔……”沈鱼气息不稳,眸中水光潋滟。

祁渊指尖抚过她微肿的唇瓣,目色幽幽。

他昨夜并未尽兴,此时欲念一起,再难压下,于是强着哄着,任性趁机又来一回。

天亮着,和夜间的感受自然不同,喉间更压抑时,撞击声音就更大,刺亮的天光将白色映得更透,红色也更嫣然,彼此的神情反应皆无所遁形,一个唇瓣颤抖,一个轻轻喟叹,暧昧气味攀升氤氲……

于是直到日上三竿,沈鱼才吃上第一口热粥,至于南溪医馆,则开业仅一日便又匆匆挂出“东主有事”的牌子。她咽着粥,虽心系医馆,奈何周身酸软,莫说坐堂问诊,便是下床走动都颇为勉强。

捱至傍晚,听得张管家带着匠人将西厢房的窗框修缮完毕,沈鱼才悄悄溜回自己房中。又歇了一整日,方才重新在医馆现身。

小厮见她严严实实围着一条雪狐毛领,鼻尖却沁出细密汗珠,不禁疑惑:“沈女郎,您很冷吗?”

沈鱼面上一热,只含糊道:“病体初愈,需要保暖。”

小厮遂放下疑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原定于年后的婚事,终究还是提前到了腊月里。

大红烫金的请柬飞入京城各高门府邸。

沈鱼思忖再三,仍是亲手写了一份给邓墨,送去之前,她特意去书房寻了祁渊。

彼时祁渊正执笔批阅文书,听闻她的来意,头也未抬,只唇角牵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轻飘飘的:“我几时不喜他了?并无此事。你想请谁,便请谁。”

沈鱼目色狐疑,暗怪他怎么变好性了。

祁渊却下笔愈发畅然,卧蚕鼓鼓的,眼尾勾着,盼那日快些到来,好叫某些人看得分明。

雪又落又晴。

祁家有喜的请帖在各家门户还没暖热,护国公大将军柳如晦即将从西地归京述职的消息又起。

被迫低调许久的柳宁萧、张扬爱闹的柳宁枫,还有素来避世的柳宁羽纷纷各有动作。

拜帖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大周兴初二十八年似乎注定了是个多事之秋。

第54章

◎西厢房冷◎

京城接连落了几场大雪,四处银装素裹,呵气成霜。

因着筹备婚事,沈鱼近些日子都只有上午才在医馆坐诊。

这会儿临近中午,病患渐稀,她得闲无事,正预备早些回家去,忽地听见街面上一阵喧嚣,马蹄声嘚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