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来这些珍奇玩物给柳宁箫带着再正常不过。”
这下人证物证骤然齐聚!祁澜悲愤交加,恨得双目赤红,当场就要研磨写奏本,要狠狠参奏驸马柳宁箫谋害人命!
祁溪闻讯立刻带着关长风赶来。
祁溪虽也悲痛,但更为冷静:“眼下虽有证物,但灵芝证词尚需斟酌巩固,这坠子虽独特,却也无法直接证明定是柳宁箫当日掉落,当日柳宁萧能放灵芝回家,事后必然有所准备,我们贸然上奏,若被对方反咬一口,说我祁家攀诬驸马,反而被动!”
关长风认同祁溪的看法,也劝祁澜:“此事已过去半年,报仇不在这一两日。不若我们再暗中收集更多铁证,务求一击必中,彻底将柳家按死,方可告慰梦婉在天之灵。”
祁渊却面色沉静,语气斩钉截铁:“我支持大哥,现在就上书。”
沈鱼不由看向他。
祁渊冷静分析:“一来,大哥骤闻找到大嫂遗骸,悲痛愤懑之下即刻上书陈情,合乎人之常情,纵有冲动之处,陛下与朝臣亦能理解,反显得真切。若过于冷静,倒显得反常。二来,”他声音更沉:“我们搜山动静不小,柳家定有察觉。给自己留时间,难保不是也给柳宁箫留了准备后手的时间,不如趁就此发难,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祁澜看着祁渊连连点头,双目含泪叫了一声:“二弟……”
祁溪见祁澜如此悲恸失态,心下亦是一软。关长风却眉头紧锁,狐疑地看着祁渊:“你素来最是沉稳,深谙谋定而后动之理,带兵打仗亦讲究一击毙命。为何此次……反而如此急切?”他的目光在祁渊和一旁的沈鱼身上转了转。
沈鱼被关长风那探究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出声转圜道:“不如……我们折中一下?暂且不以奏章形式直达天听,而是先去大理寺报案,请官府正式介入勘查?如此一来,事情照样会传入宫中,陛下必然过问,届时再上折子详陈冤情与发现,岂不更顺理成章,也更显稳妥?”
一席话落,众人安静片刻。
祁澜思忖后率先道:“沈女郎此法甚好!你我诸人官场浸淫久了,竟忘了这百姓申冤的正途!多谢女郎提醒!”
祁渊也颔首,赞赏目光近乎直接地落在沈鱼面庞。
关长风看着祁渊那副因沈鱼一句话而缓和下来的神色,又瞥见沈鱼微微泛红的脸颊,心下顿时了然几分——只怕他这个妻弟,除了要为嫂子伸冤,还存了要借此东风,将沈鱼身上那桩悬案一并彻底解决的心思。
看着祁渊那副神色,关长风心知是劝不住了,只得无奈地摇摇头,转而与祁澜仔细商议起报官状辞的写法与细节,务求言辞恳切严谨,让柳家挑不出一丝错处。
这厢,祁家诸人对沈鱼治好了灵芝、从而协助找到陆梦婉的尸身而感激不已,灵芝更是唰地跪下非要对沈鱼磕头。
“快别如此,”
沈鱼温声道:“你能好转,是你自己心志坚韧,熬了过来。或许……也是冥冥之中,少奶奶保佑,借你之口,道出冤情。你要谢,便谢少奶奶,也谢谢你自己当时的机敏。我想,大概正是你与柳宁箫推搡挣扎间,无意中将他的坠子扯落,才留下了这至关重要的物证。我们今日才能聚在这里,商议如何为她讨回公道。”
灵芝听到此处,想起旧主惨死,自己半年浑噩,如今终于有望沉冤得雪,不由悲从中来,伏在湘绿肩上放声痛哭,将积压了半年的恐惧、委屈与悲伤尽数宣泄出来。
沈鱼轻轻抚摸着灵芝因哭泣而颤抖的背脊,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一旁的祁渊。他也正看着她,四目相对之间,竟莫名生出些让人心悸的暗流。
沈鱼知道,这桩状书一旦递交上去,便如打开战场的第一支弓箭,后头面临的风暴只会更加险恶,驸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