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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庶女,又生在柳家,姨娘都被带在边关,她能有什么地位?”

她凑近沈鱼一些:“不过,会咬人的狗不叫,沈姐姐,你可别觉得那柳宁羽是什么小白兔。”

“是吗?”沈鱼目光投向窗外流动的街景,声音很轻,似在思索。

祁沁以为她不信,登时道:“她心思深着呢,闷不吭声的。反正他们柳家就没一个正常的。”

沈鱼转回头,看着祁沁一脸“你不懂得听我的”的焦急模样,心里却软了一下。

她伸手,拿起被祁沁团成一团的帕子,轻轻展平,递还给她,“知道了。我会当心的。”

沈鱼顿了顿,瞳眸一闪:“今天还要谢谢沁儿妹妹为我出头。”

祁沁没想到沈鱼会突然正儿八经地道谢,愣了一下,脸上迅速泛起一丝不自在的红晕。

她一把抓过帕子,扭开脸,嘴硬道:“谁、谁要你谢了。”

——

这天,忙忙碌碌一番经历的不止沈鱼,祁渊同样也很晚才回到剪竹园。

夜深人静,天无星斗,明月高悬,剪竹园空明如水,竹影如裁。

寂寂中,西厢房窗户透着溶溶的光,形成一点暖色。

祁渊一身墨色官服踏入月洞门,夜风拂动他腰间玉带,他脚步微顿,目光掠过那扇亮着的窗。

他想了一瞬,也只微小一瞬,当即旋步向西厢走去。

西厢房内,沈鱼正对灯凝思,烛光映照着她细腻如瓷的侧脸,在眉下唇窝投下点点阴影,更添几分柔美。

她面色沉静,正想着今日花厅上柳宁羽那双沉静得过分的样子,忽听窗棂微响,抬眼望去,却见祁渊已利落地翻窗而入。

沈鱼一怔,下意识望向屏风外——湘绿应当还在偏室候着,正门未锁。

她蹙起秀眉,压低声音道:“怎么翻窗?”

祁渊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袖,墨玉般的眸子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深邃:“我以为沈女郎不喜我走正门。”

沈鱼:……

医馆是医馆,祁府是祁府,这怎能一概而论。

如此溜进来,倒像两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似的,若叫湘绿知道,告诉了高氏,她该如何自处?

在祁家这月余,高氏对她处处照顾有加,她可不想在人心里成了行事不端的人。

思及此,沈鱼当即起身,纤纤玉指推着祁渊的胸膛就要将他往外赶:“快些出去,从正门重新进来。”

祁渊被推得踉跄,见沈鱼态度坚决,他也只得半推半就。

然而被推到窗边儿时,他心神一动,皂靴故意在窗棂上一踩。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木屑纷飞,祁渊整个人跌进窗外葳蕤草丛,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沈鱼惊得探出身去,却听外间湘绿的声音由远及近:“沈女郎,可是有什么动静?”

她慌忙缩回身子,强作镇定道:“无碍,不过是不小心踢到了脚踏,我已要歇下了,你不必过来。”

湘绿遥遥道:“晓得了,那奴婢去落锁。”

沈鱼这才松了口气,转身看向窗外,担忧神色一愣。

祁渊正慵懒地躺在草丛中,月光洒落在他带笑的眉眼间,他眼中幽黑流光:“这下可好,正门是进不来了。”

沈鱼这才明白又被他戏弄了,羞恼之下便要关窗。

祁渊却敏捷地起身,一手撑住窗框,整个人几乎探进屋内,不叫她得逞。

他身形高大,宽阔的肩膀将月光牢牢阻挡在外头,一丝也透不进来,唯有屋内一豆烛火映着他的面容,沈鱼的面庞也只能从他脸上借得一点儿微光,趁着那点儿微光,祁渊捕捉到面前人眼中的薄怒和靥间淡粉的羞恼。

他垂眸凝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