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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年纪虽轻,倒通岐黄精要,见解不俗啊!”他面露赞许之色。

沈鱼白皙的脸颊浮起淡淡的红晕,见老者认同,又热络地说了几味治疗风疹毒热的草药。

那老者闻言却哈哈一笑,带着几分无奈:“女郎说的方子对症是对症,就是药味贵重了些,还是用些实在的土方法,比如鲜马齿苋捣烂外敷,配点蝉蜕、薄荷煎汤内服,更便宜见效。”

原来这老者是个云游四方的游医,深谙诸多价廉效验的民间偏方。沈鱼则偏重医书典籍上的理论,且不知这繁华之地的药价可与南溪村不同。

二人一见如故,旁若无人地交流起来,从症状到方剂,再到小儿饮食要点。沈鱼思路清晰,对老者的经验之谈也能提出见解,老者频频点头,眼中赞赏愈浓。

就在这时,一个刺耳声音斜插进来,打破了这份和谐:“嗤——哪儿钻出来的乡下丫头,也敢在这儿班门弄斧,指点老郎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只见一个身着光鲜绸缎长衫、手持描金折扇的年轻男子踱步过来,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诮与轻蔑。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家丁模样的随从。周遭摊贩行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

老郎中皱紧了眉头,面露不悦。

沈鱼迎上那轻佻的目光,倒不气他言语无礼,只觉得莫名其妙,清澈的眸子里带着纯粹的疑惑:“你是何人?”

男子“唰”地一声展扇,动作刻意浮夸,下巴微抬,朗声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王奇!”

沈鱼这才淡淡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这位王公子,医者仁心,济世救人,只论医术高低,不分出身贵贱。”

自称王奇的男人眼神更加轻蔑,他扫过沈鱼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裙:“哼!瞧你这穷酸样,怕是连风疹和天花都分不清!我看你是想借机讹诈这可怜妇人几个铜板吧!其心可诛!”

沈鱼秀气的眉头蹙起,声音冷了几分:“风疹天花,形色病势相差甚远,即非医者,稍加留心亦能分辨。王公子此言,未免太过武断。”

“嗬!嘴还挺硬!”王奇用扇子遥指着沈鱼,挑衅道,“那你倒是说道说道?何为风疹,何为天花?分别又当如何医治?说得出个子丑寅卯来,我便信你几分!若说不出,便是招摇撞骗!”

他声音拔高,引得周围看热闹的人更多了,目光都聚焦在沈鱼身上,等着看她如何作答。

沈鱼抬眼仔细看了他一下。这人穿着皆是绫罗绸缎,腰间佩玉、扇坠也是好玉,气度像是富贵人家子弟,只是说话刻薄极了,还一副直言仗义的模样。

沈鱼心中厌烦,不欲与他多费口舌,只冷冷道:“瞧你前头所言,便知你于医理一窍不通。外行强充内行,还要妄加指点,我同你说了,也不过是对牛弹琴,徒费口舌罢了。”

她声音清越,比喻直白,周围人听了,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王奇面色霎时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尴尬与羞恼交织。他当众受如此奚落,待要再辩,沈鱼已不欲纠缠。

她望了一眼车马行方向,见祁渊似乎已谈妥正朝门口走来,心中微急,俯身快速对老郎中低语了几句,言罢转身欲牵黄将军离开。

“休走!”王奇见她要走,哪里肯依,手指直指沈鱼脊背,“庸医害人,大家莫信她胡言!”

一直安静的黄将军察觉来着不善,立刻弓起背脊,颈毛炸起,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充满威胁的“呜呜”声。

王奇下意识地把手猛地缩了回去,脸上闪过一丝狼狈。

沈鱼行医多年,虽在乡野,却因医术精良颇受敬重,何曾被人当街指责为“庸医”?

泥人尚有三分性,她心中也生出几分真火气。

沈鱼停住脚步,转过身,